太宰愣了愣:“啊……這樣嗎?那你肚子痛嗎?”
“有感覺,不誇張,就是沒力氣而已。”
“那就好。”他鬆了口氣,忽然狡黠一笑,“那我可真是太幸運了耶!”
“……什麼?”糟糕發言。
“再晚一天我就又要等一週了呢~”
“……”
第19章 [19]就他不知道
太宰治忽然從一個疏遠的犯賤boy變成了一個粘人精。
小光覺得這種變化讓她受寵若驚,她甚至去好奇分別的這幾年太宰治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而更奇怪的是,原本以為會是兩人間最大阻礙的引弓長官居然連個吭聲都沒有。那天早上他正撞見太宰治從她房間的窗子裡跳出來轉身就跑,小光還以為爸爸只是壓抑著憤怒準備攢一波大的,誰知他卻再也沒提過這件事。
——彷彿,他認同了。
簡直不可思議!
那可是太宰治啊,曾經在港口黑手黨裡給他使過無數絆子的幹部。還記得疫情初發、小光來到橫濱見到引弓的第一眼,那表情黑的,已經把“討厭太宰治”這件事寫臉上了。而他現在得知那個狡猾的男人要邀請女兒出去看電影,只是淡淡地回了聲好。
小光出門都還在懵。
爸爸到底經歷了什麼?
……
帶著這種疑問,她去赴了約太宰治的電影邀約。這種正常人的生活他們經歷得不多,兩人也都對這種東西不是很感興趣,約電影純粹是因為這部的題材——當年hiri疫情為故事原型的鉅作。
說起來如果不是當初那一場災難,他們不知道何時才會重逢。也許小光會永遠帶著殘缺的記憶無憂無慮地在長那川生活下去,永遠只記得曾經有個叫太宰治的“朋友”。
小光卻是沒想到太宰治會主動想要看這個,那只是他身為武裝偵探社的成員所經歷任務之一,頂多是影響範圍更大而已。作為見識過大世面的男人,她一直以為太宰治那種外熱內冷的涼薄性格不會對這個感興趣。
“為什麼這麼覺得?那可是我時隔多年終於見到小光、並且和你搭檔拯救了橫濱的經歷欸。”太宰睜著大眼睛認真地說,“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不是嗎?”
平心而論這部電影拍得很棒,觀眾離場後基本都是淚光盈盈。他們兩人倒是沒哭,但也是感慨萬分。
“所以說,雖然對於生命而言那場疫情是一個天大的災難。可於我……”小光頓了頓,扶額失笑,“居然是件好事嗎?”
那是一切命運的開端。
太宰治聳聳肩:“嘛,那場災難也讓小光成為英雄了呢。不過想想還是很生氣——電影裡以你為原型的那個角色跟本人完全不符合啊!”
看著他氣呼呼的樣子,小光哭笑不得:“……疫情裡面那麼多英雄,人家肯給我一個角色已經不錯了。”
要什麼腳踏車。
“可劇情也太離譜了吧,小光在的地方才不會有病人敢那樣鬧事呢!”太宰握著拳頭示意,“——上去一手啪的一聲捏斷病人腕骨什麼的……啊!”
小光在慘叫聲中微笑著捏住他的手,逐漸用力:“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是說,前面那家可麗餅聽說不錯,要不要吃?”
男人及時轉移了話題,小光不再與他計較。無所謂地鬆開他綁有繃帶的腕骨,卻被人反手一抓握進掌中。太宰摩挲了兩下她的指關節,手指的熱度激得她微微一顫。
他們的關係明明已經很親近,單純的牽手卻讓她整條手臂都僵住了。與過去所有的主動被動接觸意義都不同,這只是太宰治作為一個男人在牽她。
太宰治只是默不作聲地觀察了下她的表情,將她身體的僵直看入眼中,無聲一笑,什麼也沒說拉她去買可麗餅。
晚點還要吃飯,所以只買了一個口味兩人一起吃。這也是很情侶的一件事,小光悄悄看著太宰就著自己的手咬了一口細細咀嚼,最後伸出舌尖填了下唇上沾著的奶油,問題不自覺地就出了口:
“太宰,你是有和我爸爸談過什麼嗎?”
這個問題她已經想了好幾天了,剛剛看電影也時不時在走神。爸爸表現得太奇怪了,讓她根本不可能相信太宰治會什麼都沒做。
“嗯?怎麼,引弓先生因為我們的事教育你了?”
“你正經點。我是怕他難為你。”
太宰開玩笑:“哈哈,不用這麼緊張,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爸爸,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啦。”
“是啊,他是我爸爸,所以不會對我怎麼樣。但對你可就不好說了。”
“欸——我這幾年在武裝偵探社可是有大功勞的人欸!”
“武裝偵探社誰沒立過功?”小光斜睨他,“但有誰像你一樣是黑手黨幹部出身?”
太宰也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故作苦惱地思索了片刻,最終無所謂地攤手:“嘛,我相信你爸爸不會是那種抓住細節不放的人啦。”
說來說去,這個男人一直在與她打太極,用那種輕浮的音調不斷扯東扯西就是不說重點。小光倒也不是非要問出個究竟,看太宰這個樣子估計也是不願意說實話了,只得嘆了口氣。
“其實如果他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太宰,你也不用太在意。”小光試圖安慰他,“雖然我叫他爸爸,但說到底我們相處時間也不長。他對我的影響甚至還遠遠不如我人生中另外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