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了半晌,席海才幹笑兩聲,說:“你真是沒救了。”
又過了兩天,李雁在客廳茶几上看到多了一盒髮卡和髮圈。五顏六色的。
李雁在“傅紀書找了小情人”和“傅紀書買給自己的”兩種可能性上來回思考了一會兒,最後認為這一盒醜陋的髮夾應該是可可從別人家偷回來的。*
塞西爾手上那支兵力實在是厲害,或許也有帝國百姓疲於戰爭的緣由在,民間自發組織的政變也此消彼長,帝國內部亂成了一團,還真讓塞西爾暫時坐上了皇位。
皇權暫交到他手上,他出席了與聯邦之間的停戰談判,然後在談判席上看見了李雁。
聯邦出席人員很重視這一次談判,人人都穿著整齊莊重,但李雁在旁聽席上坐著,不是重要的會晤人員,衣著便隨意了很多。
大片黑色的西裝裡,只有他穿了一身粉色的薄衛衣,半長的頭髮並沒被紮起來,只用了兩根顏色鮮亮的髮夾夾住了額角的碎髮,沒什麼規矩地趴在桌上和一旁旁聽的聯邦百姓說話。
粉衣襯得他面龐雪白,唇瓣嫣紅,容色十分靚麗。
塞西爾一時間移不開眼,傅紀書臉色陰沉得難看,艾信鷗心裡連連叫喚了兩句救命,先一步開口道:“帝國的皇帝陛下,請開始會議吧。”
塞西爾這便移開了眼,席上瀰漫的殺意終於淡去了。
李雁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他在旁聽席和一個聯邦百姓閒聊,聽他講著八卦,說塞西爾奪權成功之後,之前被抹去的身份資訊便已經被重新放出來了。
李雁懶得開啟光腦,只這麼趴在桌上,興致勃勃地聽對方說話。
說塞西爾的母親不是帝國人,而是聯邦人。
李雁非常配合地“啊”了一聲。
“他母親聽說是聯邦派過去的臥底,沒想到突然被皇帝看上了,娶回城堡裡做了妃子。”
李雁又說,“天吶。”
“他母親便在城堡裡埋伏著,收集著情報,然後有一天,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李雁開始想還能說什麼感嘆詞。
他還沒想完,那個聯邦百姓似乎也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也不是很在意對方到底有沒有在仔細聽,接著說:“原本她想打掉這個孩子,但是——”
李雁:“但是?”
“但是母愛驅使著她,還是把這個孩子生了下來。”
李雁便不想聽了。
一個偉大戰士的英雄事蹟到他口中變成了一個俗套的母愛故事,他為塞西爾的母親感到不值。
於是到會議結束,他都再沒有和這人繼續說過話。
塞西爾倒是一心想著和平,又或者說,是想著快些結束會議好去找李雁,於是簽訂停戰協議時總是很隨和,幾乎沒什麼異議。
艾信鷗小聲同傅紀書說話,“這個新皇帝真的能行嗎,看起來很沒什麼魄力。”
傅紀書“嗯”了一身。
艾信鷗又道:“你已經變了,我看你這字裡全是私人恩怨,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公事公辦的傅紀書了。”
他追問道:“我聽說他在56星追求過李雁,婚戒都給出去了,你是不是怨氣很大?”
傅紀書沒說話,只收了檔案,起了身準備離場。
還沒等走出座位,塞西爾已經追著李雁出去了。
李雁打算去車上等一等傅紀書,等著一起回家。
他在車外佔了一會兒,忽然聽見有人喊他:“李雁。”
塞西爾追上來,笑道:“好久沒見了,你——”
他本想說點什麼挑撥離間的話,但將李雁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卻說不出什麼不好聽的話語。
李雁現在看起來比以前健康了很多,傅紀書把他養得很好。
這讓塞西爾感到有些挫敗。
李雁還是生理性厭惡著帝國人,沒什麼好臉色,只問:“什麼事?”
“沒什麼,”塞西爾看得出他的態度,一時間也沒了話可說,“就是想問問你過得好不好,以前傅紀書總是對你那樣……那樣忽視。”
“嗯,”李雁淡淡道,“他有苦衷,我能理解,現在不需要再那麼做了,他對我很好,很上心,還有別的問題嗎?”
他語氣裡夾槍帶棒,塞西爾有些難受,卻也不好再繼續說下去。
他是帝國人,帝國與聯邦征戰那麼多年,他們本就站在對立面,李雁厭惡他也是正常的,怪不了對方什麼。
見李雁興致缺缺想要上車,塞西爾只好道:“以後很長時間或許都不能再見面了,李雁,祝你以後都能幸福。”
“你要是能管好你的帝國,與聯邦和平相處,我不用上戰場,也不用擔心下一秒就會死,當然會很幸福。”
李雁徹底沒了耐心,開了車門,道:“沒什麼事的話,您還是早些走吧,免得在聯邦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倒黴的還是我們聯邦的戰士和百姓。”
話畢便不再多言,鑽進車裡關上了車門。
塞西爾在車外徘徊了一會兒,帝國計程車官催促著他,他只能離開這裡,坐上飛行器準備返回帝國。
李雁終於鬆了口氣。
他和塞西爾之前站得太近,身上都沾上了對方的資訊素,要是傅紀書聞到估計又得暗戳戳吃醋。
李雁便將衛衣脫了下來,只穿著一件無袖襯衫,躺在後座上翻著光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