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為邏輯真是詭異···我還以為你支開地精是為了將他放回林地呢。”
一行人繼續往西行,走上來時的那條路,萊埃澤爾在西涅身後淡淡開口。
“為什麼?”
人類表情疑惑地回頭,以理所當然的口氣道:“林地不會受襲,他也不用回去,不如提前幫他結束折磨···就像薩扎一樣,直接死掉比喂蜘蛛好。”
“現在地精和林地之間的不穩定因素都消失了——提夫林和德魯伊會安然無恙,戰團也將得到他們渴望的鮮血,我們不是兩邊都幫上忙了嗎?
西涅語氣輕鬆,默默將腳步拐向破碎聖所的正廳,同時聽到影心在身後發表了簡短評價:“你的道德觀念很精彩。”
“過獎···我們現在還要去做一件更精彩的事情,準備好手中的武器哦~”
人類神秘地笑著,很快走到先前入口前的聖所正廳,靠近了正圍在一起的幾個地精。
中心位置,女祭司正用火紅的烙鐵給其他同伴燙上烙印,口中還向他們傳授著至上真神的教誨。
她很快注意到了朝自己走來的人類,停下手中工作抬起頭。
“哎呀,這裡來了個特別的角色,至上真神觸碰過你了,對嗎?”
西涅點點頭,提前拒絕道:“所以就不勞煩你再給我燙個紋身了,我和你一樣特別,不用這印記信徒們也能認出我。”
女祭司依言放下手中烙鐵,她揮手將旁邊的地精趕走,隨後開始專注地凝視眼前人類,用腦海中的寄生蟲展開試探。
很快,透過精神上的連結,對方狂熱的信仰朝西涅的腦海湧來,她一動不動忍受著,同時將腦海中治癒的渴望放大給對方看。
“哦···我在你腦袋裡看到了一些古怪的陰影,看來你需要一些幫助,而真魂者之間需要互相幫助!”
西涅配合地贊成道:“當然,有了至上真神的意志,我相信你什麼都能治好。”
女祭司顯然很滿意她的恭維,伸手指了指西側向上的樓梯,提出帶她去自己的禮拜堂進行治療。
人類乖巧的點點頭,迅速跟上女祭司的腳步,同時扭頭朝身後的同伴使了個眼色。
一行人逐個進了禮拜堂,西涅悄悄落在最後,進門後貼心地將鎖牢牢栓上。
“來吧,讓我看看有什麼合適的藥水···”
女祭司埋頭在桌前挑挑揀揀,沒注意到身後叄人都悄悄圍了過來。
“睡眠藥水?”
西涅冷不丁開口,被猜中心思的女祭司迅速扭頭——燃著烈焰的大劍劈頭蓋臉砸下!
地精還來不及發出一聲哀嚎,瞬間就被巨力狠狠砸倒在地上——她掙扎著抬起血流不止的頭顱,剛準備張口叫人,一雙帶電的手搭上了肩。
“啊——”
西涅眼疾手快將藥水瓶塞入那張大口。
“唔唔唔唔唔——”
電光閃爍間,女祭司渾身焦黑軟軟癱倒在地,醜臉上仍保持著目眥欲裂的驚恐表情。
“搞定。”西涅打了個響指,笑眯眯將那屍體踹進桌底,順便在桌上雜物堆裡挑了幾瓶藥水塞進包裹。
一邊的兩位同伴在禮拜堂四處走動,打量著房間深處那扇緊鎖的門。
“你可真善變,我們不是要幫地精嗎,怎麼你又對女祭司下手了?”
西涅聽了女牧師的疑問,微微一笑:“戰團是戰團,營地是營地,我殺營地的地精關戰團什麼事?”
這麼多白花花的經驗,她既要又要。
“唉···我怎麼這麼忙啊。”
人類搖頭晃腦感嘆著,繼續說:“忙了這麼久,明薩拉的哨兵應該也回來了,走吧~”
兩位同伴點點頭,跟在西涅身後走出了禮拜堂。
雅緻敞亮的石室內。
之前被派出去的地精哨兵戰戰兢兢立在一旁,明薩拉表情嚴厲地吩咐著什麼,看到走進石室的人類才擺手叫它離開。
“真魂者,我們的狩獵必須立即開始!”
卓爾低聲開口,朝西涅遞出一張標註過的地圖。
顯然她已經確信了後者之前的話,而並沒有在此刻掏出武器讓她嚐嚐後果。
萊埃澤爾和影心對視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
“嗯···我看看,這個距離確實需要急行軍。”
西涅有模有樣捏著那張地圖瞧,上面劃出了一條全新的行軍路線,以最短的距離穿過山嶺朝南部的斗篷森林進發。
“對你之前提供的情報,我表示十分感謝。”明薩拉優雅地朝她微微躬身,很快又接上她的真實意圖:“相信接下來的圍捕你也不會缺席吧?我看的出來你有幾分本事。”
“當然,真魂者之間就是要互相幫助,我和同伴會跟你一起進軍。”
西涅大言不慚應承下來,卓爾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快又換上威嚴的表情,表示自己現在就去集結戰團準備出發。
“哦對···斗篷森林那邊的情況我略有了解。”
她露出沉思的表情,建議道:“兩撥德魯伊加一起的戰力很強,我認為留守營地的那隻大地精可以和我們一起出發作戰,這樣更加穩妥。”
之前的遊戲劇情裡,地精首領並沒有參與襲擊林地,而她雖然沒法在這裡幹掉他,卻有機會在混戰中讓他消失。
明薩拉沉吟片刻,點頭採納了人類的建議。
西涅笑著放下手中的地圖,朝這位美麗的指揮官行了個俏皮的軍禮:“長官,我和同伴去聖殿外面等你。”
幾人再次穿過破碎聖所的大門回到室外。
地精仍舊扎堆湊在一起,而先前那個站在噴泉上的詩人已經被關入鐵籠。
它們似乎膩味了先前的表演,又或是狂歡累了,叄叄兩兩躺在地上喝酒談天,還有一隻在醉醺醺地追逐到處亂竄的公雞。
西涅滿意地環顧一圈,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燒烤架旁邊的酒桶。
這種時候要吸引它們注意力,就只有···
她伸手將背後的挎包取下,輕輕放到地上,同時將其對準營地出口的方向。
敞開的包口內很快探出一隻粉嫩的觸鬚,緩緩朝西涅的方向搖擺。
西涅在意識中安撫著它,同時緩緩靠近那邊的酒桶。
【腦腦,直線朝外跑,然後找草叢藏起來。】
很快,她腦海中傳來一聲孩子的叫喊:【我們?】
那敞開的包口裡飛速竄出一團粉色的影子,用四隻短足在地上奔騰,直直朝營地門口跑去。
“我的個地精之神啊!活腦子!會動的!”
某個看到它的地精發出一聲尖銳的叫喊,迅速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幾個還站著的地精紛紛抄起傢伙朝外追去,而地上醉倒的地精也精神了,瞪大眼睛猛拍自己的腦袋,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西涅默默掏出先前從德魯伊那兒獲得的叄瓶毒藥,一股腦全倒進酒桶裡——然後迅速撿起包,拉著還愣在原地的兩位同伴離開現場。
她們繼續朝營地左邊走。
前方又聚了一小撥地精,正圍著間簡陋的帳篷聆聽演講。
“···我直接徒手猛擊他的手臂,然後一腳踹斷他的腸子···”
臺上的地精吐沫橫飛地誇誇其談,地上的地精歡呼雀躍:“哇,你簡直太帥了!”
西涅帶著同伴緩緩靠近,很快引起了那位演講者的注意,朝她高吼起來:“你哪位?!一個人類怎麼敢出現在這裡?”
他那張醜臉擺出不屑一顧的表情,低聲威脅著伸出一條又短又粗的腿:“現在就跪下來吻我的腳。”
“否則我就把你那張漂亮小臉上的噁心表情碾碎!”
西涅淡定地側身讓到一邊,然後挪動腳步站到吉斯人背後。
萊埃澤爾:“?”
“親愛的,他侮辱你,用你的巨劍狠狠給他上一課吧!”人類表情兇惡,同時握拳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萊埃澤爾沉默著盯了她幾秒,隨後回頭朝那地精走去,同時伸手去握背後的劍柄。
“···銀、銀皮人?呃,等等——”
那地精在萊埃澤爾的步步緊逼中飛速後退,還沒等吉斯人拔劍,他乾脆利落伏下身子高喊:“投降——我投降!”
臺下,之前圍著他歡呼的地精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哼···”
西涅迅速從後面站了回來,居高臨下望著那卑躬屈膝的地精冷哼一聲。
“你們倆有誰想要他舔腳嗎?”
她回頭望向兩位隊友。
吉斯人一臉嫌棄地後退幾步:“雖然這是一出霸權的好戲,但接觸這可悲的東西對我來說幾乎是種侮辱。”
影心倒是沒那麼抗拒:“嗯···我可能會忍不住想要踢掉他的牙齒。”
西涅一臉惋惜地搖搖頭,回頭朝那地精微笑。
“把你的戒指交出來,我就讓同伴饒你一命。”
“你這卑鄙的人類···”
地精罵罵咧咧從懷裡掏出一枚戒指,西涅毫不介意他的還嘴,伸手將其從他手中勾走。
“好啦,你可以繼續你的表演了,回見~”
她愉快地揮揮手,和同伴重新再回到正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