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西涅注視時間太久,眼中的意味也對她顯得冒犯,萊埃澤爾像是炸毛的獵豹一般用金眸鎖定西涅,眼中透出威脅。
然而對方卻沒什麼反應,幾乎是無視了她的威脅一般,仍舊直視著她的眼睛,低聲開口。
“謝謝你當時趕去救我。”
萊埃澤爾短暫怔愣了一瞬間,很快再次偏過頭去。
“你覺得我會需要你的感謝嗎?”
她語氣多了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溫和,卻固執的不願意回頭直面同伴的擔憂。
西涅不做聲,默默將先前那把永燃之刃從意識空間召喚出來。
“萊埃澤爾,這把劍送給你用。”
吉斯人終於放下執拗回過頭來,卻看到西涅艱難的雙手扶住一把足有人高的巨劍,那武器有幾分眼熟,鋒利的劍刃上還燃燒著熊熊烈火。
“這是…先前那把…”
萊埃澤爾不再遲疑,伸手接過巨劍。
她明明是和西涅差不多體型的嬌小身軀,卻毫不費力地將巨劍舉起,嘗試著在空中揮舞了幾下,烈焰的尾跡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我相信你是最適合它的人。”
西涅誠懇發言顯然取悅了吉斯人,她的金眸被火光映的更加閃耀,仍舊是短促的哼了一聲,冷著臉開口:“這種事不需要你廢話。”
影心眉頭緊皺,顯然是聽不下去了,帶著一臉不滿離遠了些。
“現在,我們先去找個營地歇息一下吧。”
西涅環顧四周,輕聲開口。
夜晚。
影心靜靜坐在火堆旁冥想,萊埃澤爾則是在不遠處的空地上揮舞巨劍,帶起一片明亮的火光。大腦在草叢覆蓋的陰影中酣睡。
西涅盯著篝火,表情嚴肅,再一次確認了“無法恢復”這個事實。
沒有恢復藥,沒有長短休,普通的食物除了飽腹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她心情沉重,愈發感到這種情況下走到結局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被禁用…封存於我的身體…”
西涅喃喃自語,眉頭越皺越緊。
“該死的謎語人!”她氣急敗壞出聲咒罵,引起旁邊冥想的影心睜開眼,投來一個嫌棄的眼神,遠離了篝火這邊重新找地方冥想。
不論如何,沒有恢復手段是非常致命的。
西涅表情嚴肅,從意識空間裡召喚出先前那把匕首,試探著緩緩將刃尖靠近自己的左手掌心。
“你在幹嘛?”
本來全神貫注的西涅被嚇得一抖,隨後吃痛的低撥出聲。
鋒利的刀尖沒劃到掌心,她握刀的那隻手卻在慌亂中觸到刃邊,割到了食指。
西涅捂著正在滴血的手一臉心疼,剛剛在身後出聲的罪魁禍首卻一臉冷漠,甚至出言嘲諷。
“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沒有敵人你也能弄傷自己。”
萊埃澤爾靠近一些,滿臉嫌棄的表情。
她此時褪下盔甲穿著便裝,身上的傷痕更加明顯,然而臉上仍舊是無懈可擊的盛氣凌人。
西涅捧著手指瞪向吉斯人,看看自己滴著血液的指尖,又突然回頭,滿臉鄭重其事。
“萊埃澤爾。”
吉斯人面露疑惑,沒有應聲。
“你不要動。”
西涅一臉嚴肅表情,緩緩湊近了萊埃澤爾,一隻手小心地避開傷口攀上她的肩……然後將還在滴血的指尖靠近她的唇邊。
吉斯人一臉詫異,但是竟然意外的乖巧,真的沒有動作,只是任由西涅將手指緩緩探進去。
“你的牙怎麼這麼尖…”
西涅皺著眉抱怨,忍著指尖的鈍痛感在萊埃澤爾舌面上滑動一陣,隨後又很快將其抽出。
她甩甩指尖,隨後一臉期冀望著動也不動的萊埃澤爾。
“感覺怎麼樣?”
“……”
吉斯人臉上萬年不變的高傲消失了,她金色的豎瞳失去一如既往的攻擊性,破天荒顯露出一絲迷茫。
“你在…冒犯我?還是說,為了尋求我的庇護…在用肉體向我求歡?”
這話說完,輪到西涅迷茫了。
西·萬年獨狼·從沒走過戀愛線·涅慢慢理解了吉斯人口中的話,臉上露出驚恐夾雜著羞惱的複雜神情。
“天啊,你在說什麼啊?我是問你,什麼感覺!”
萊埃澤爾眯起那雙金色豎瞳望向她,透露出一種盯著獵物的奇怪眼神,隨即簡短地回答道:“誘惑。”
“啊?”
西涅有些摸不著頭腦。
沒記錯她是個純血人類吧,又不是什麼魅魔,哪來的誘惑這一說…
“你的確獨一無二…雖然孱弱無力,但是卻能充當一個優秀的指引者,如果你如此期待我佔有你,那麼…”
“停停停停停——”
前面還難得說了點人話,最後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萊埃澤爾伸出尖舌舔去嘴角殘留的血液,沾了水光的唇多了幾分性感,配上她面部形狀規整的花紋,竟然意外有種狂野的美感。
她不顧西涅一臉震驚的表情,帶著壓迫感傾倒身體,兩人面部貼的越來越近…
“我的聽覺比最強大的捕食者還要靈敏。”
“現在…你的心跳又輕又快,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她顯得很愉悅,總是低斂的眉頭微微揚起,那張向來冷肅又刻薄的臉透出種與以往截然相反的慵懶。
“小兔子,你叫什麼名字?”萊埃澤爾低聲詢問著,同時自然而然將手撫上西涅的腰肢。
還處在巨大震驚中的人類下意識開口:“…我叫西涅…”
“啊!不是,你先等等!”
西涅回過神,急忙試圖將自己腰上的手扯下,然而伸過去的手卻自然而然被萊埃澤爾抓住,再次將那受傷的指尖送到唇邊。
吉斯人沉靜的目光直勾勾盯著呆愣的她,一點一點將那食指含入溫暖的口中,靈巧的尖舌環繞而上,在指腹的傷口處刮過。
黏膩的舔舐,淫靡的水聲,帶著一點零星的痛感。
“啊…”
西涅沒忍住低撥出聲。
她滿臉通紅,為當下詭異又曖昧的場景感到深深的困惑,只得努力嘗試著將指尖拽出,然而萊埃澤爾卻緊緊抓著她的手腕,既不致於弄痛她,又帶著無法撼動的力量
與此同時,吉斯人帶著涼意的手緩緩撫上她的腰肢,帶著挑逗的意味在側邊逡巡,激起的癢意令西涅忍不住弓起腰閃躲。
“你——”
她渾身發熱,咬著鮮豔欲滴的下唇試圖喝止對方。
然而下一秒,萊埃澤爾放在她腰上的手突然發力,西涅被攔腰抱起,身體懸空的瞬間下意識用另隻手攀住對方的脖子。
吉斯人步伐穩健,另一隻纖細的手臂托住她的腿彎,毫不費力邁開腿遠離了篝火。
西涅更近距離看到她肩膀上的可怖傷口,一時間也不敢用力掙扎,只能一邊輕聲叫喊萊埃澤爾的名字讓她停下,一邊眼看著自己被抱到帳篷內。
對方順腳踢掉了門簾的地釘,隨後緩緩彎腰半跪下來。
她動作輕柔,像是真把懷裡人當成了孱弱的小動物,摟著西涅腰部的手緩緩放輕力度,將她放在軟墊上。
“作為一名戰士,我的睡眠環境並不那麼舒適,不過…”
她金色的眸子染上了夜的溫柔,卻仍舊帶著恣意與傲氣,一邊定定注視著眼前人,一邊伸手將旁邊的火光熄滅。
“既然你誠心誠意請求了我,那我會如你所願,佔有你。”
萊埃澤爾將一條腿跨過西涅的身體,略帶涼意的身體緩緩覆蓋上來,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充滿了壓迫感的擁抱。
黑暗中,她的雙臂被對方抬起,交錯反鎖在頭頂。
一個冰冷的吻印上西涅嘴角,萊埃澤爾用溼潤的舌尖撬開她緊閉的唇,在含糊不清的吻中輕輕開口:“閉上眼睛,服從我。”
語氣一如既往倨傲強硬,簡直不像是在床第之間,更像是勝者對敗卒的宣言。
西涅半抬起手抵住對方肩部,還來不及做無謂的抵抗,萊埃澤爾便再次將唇貼近。
她睜大雙眼,感受著冰涼的舌侵入自己狹窄的唇縫,在口腔內攻城略地,像是宣示主權般重重壓住她舌面,又挑逗似的翹起舌尖輕點她的上顎。
如此強勢而具有徵服性,帶著獨屬於對方身上的淡淡硝煙味,帶著獨屬於銀器的純粹,以至於西涅幾乎在萊埃澤爾的吻間成了丟盔棄甲的俘虜,無法再升起一絲一毫逃跑的念頭。
“哈…”
鼻息交纏間,西涅喘不過氣似的溢位一聲輕吟。
她體溫節節攀升,身體越繃越緊,直到因為生理性的刺激而淚眼朦朧,萊埃澤爾才終於大發慈悲似的結束了這個漫長的吻。
染上她體溫的舌不似先前那般帶著涼意,緩緩順著西涅的面部輪廓一路向上蜿蜒,將她炙熱的淚水舔舐乾淨。
“太弱小了…”萊埃澤爾的語氣帶著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