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不安地吞嚥口水,聲音顫抖起來:
“你們想幹嘛?”
傅玄野嘴角上揚,一股無形的靈力,捏住桑言的下頜。
“現在知道怕了?”
桑言舔了舔乾燥的唇瓣:
“怕什麼?你嗎?你要是想殺我,早殺掉了,不會留到現在。”
傅玄野皺起眉頭,他揚起鞭子。
那可怖的鞭子劃破空氣,落在桑言頭頂一毫米的位置,在木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桑言嚇得縮了縮脖子,乖乖閉上嘴巴。
傅玄野面前的桌上放著一排刑具,有烙鐵,剪刀,匕首,鐵錘……
傅玄野活動一下手腕,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帶著一雙黑色的手套,食指在那些刑具上挑選著:
“孤問話,你只管答。
多餘的話,說一個字,就在你身上用一種刑具。
懂?”
桑言點頭如搗蒜,眼眶裡含著淚珠,傅玄野何曾對他這麼兇過。
桑言委屈又怨恨的眼神,瞪著傅玄野。
“懂的。”
“你來問天國,有何目的?”
桑言唇肉微嘟著:
“因為你!”
傅玄野拿起燒紅的烙鐵,緩緩靠近桑言。
桑言扭動身子,卻避無可避。
他驚恐地盯著那冒火星的烙鐵。
這玩意,他穿書來的第一天,就嘗過是什麼滋味。
那刺痛的感覺歷歷在目,桑言不想嘗試第二次。
桑言臉色慘白,下唇不禁哆嗦起來。
“你知道孤和神族,是什麼關係嗎?”
桑言渾身汗毛直豎:
“知道。”
“所以,你來問天國,是想和你爹,裡應外合,刺殺孤嗎?”
“不,不是。”
桑言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有先天性心臟病,神巫說,我活不過十八歲。
您襲擊神族那天,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是神巫救了我。
他說有一個能為我續命的貴人,你,你就是那個貴人!”
桑言能感覺到,那炙熱的烙鐵,已經燙破了衣服,馬上就要貼上桑言的面板。
桑言額頭滲出一層薄汗:
“我發誓,我所說之話,有半句虛言,便不得好死。”
傅玄野的動作停下:
“你怎知,那貴人,是孤。”
“只要靠近您,我就不會呼吸困難。
您忘記了,在神族,我就是靠這個,才發現了您,然後救了您。”
桑言言外之意。
你不要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啊!
傅玄野將烙鐵湊到桑言臉頰邊,熱氣炙烤著面板,刺痛的感覺,讓桑言頭皮發麻。
桑言屏住呼吸,緊閉雙眼,眼睫輕顫著。
“在會仙樓,你為何要說那些話?”
桑言喉結動了動。
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說的什麼話。
桑言深吸一口氣:
“因為,因為我喜歡你!”
桑言心臟碰碰直跳,燒紅的烙鐵遲遲沒有落下。
桑言眼睛睜開一條縫,小心翼翼看向傅玄野。
他臉色的表情很奇怪,一陣紅一陣白。
原本遠離的烙鐵,再次貼近他的側臉。
桑言嚇得直往後躲。
“你是誰?”
傅玄野嗓音低沉,帶著些顫音。
桑言回想起城樓上,掛著喂烏鴉的活人。
“我,我是神族族長的兒子,封,封江。”
傅玄野深邃的眼眸帶著一抹殺意。
“你說謊!”
桑言咬緊牙關,等著傅玄野的酷刑,臉上露出絕望,害怕,悲傷的表情。
桑言喉嚨哽咽:
“我沒有說謊!不信,你可以對我進行搜魂。”
他不敢看傅玄野。
在傅玄野面前,桑言向來不會撒謊,他有一雙能洞穿桑言所有心思的眼睛。
哐噹一聲脆響,接著便是所有鐵器,掉在地上的聲音。
周圍傳來混亂的聲音:
“王上的癔症犯了,快請華仙醫,來人啊,快來人……”
桑言睜開眼睛,只見傅玄野抱著腦袋,體內的靈力洩露出來,把周圍的侍從拍飛出去。
侍從們哭嚎著,連滾帶爬往外跑。
傅玄野嘴裡低吼著:
“滾開,都去死,去死。”
周圍的人退到一邊,傅玄野的靈力正在傷害他自己,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制止他的行為。
桑言眼眶酸澀,他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個核桃,哽咽地叫出聲。
“你們都出去,速速把肖鷹找來,來人,給我鬆綁。”
桑言吩咐道。
侍從們盯著桑言,沒人應他。
桑言磨了磨後槽牙:
“我和神醫學過醫術,可以救你們國主。”
侍從都躲得遠遠的,聽不見桑言的話一般。
桑言氣得捏緊拳頭,他掙扎了一下,手腕被繩子勒出一道道紅痕,也不在意。
桑言喊著:
“傅玄野,別傷害你自己。
別忘記,你答應過他什麼!”
“你要是就這樣死了,連我都看不起你!”
第二百一十二章 這活我不幹了
傅玄野抬起猩紅的眼,他眼眸裡寫滿了迷茫。
閃電般出現在桑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