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你一起去。”
桑言的眸底亮晶晶的,比漫天星辰還要迷人。
傅玄野用拇指擦掉桑言唇瓣上糖漿,扣住桑言的後腦勺,在他油亮亮的唇肉上咬了一口。
“不行。”
桑言撅起小嘴:
“那好吧,你早點回來。”
傅玄野點頭,把桑言餵飽後,又給他盛了一晚骨頭湯。
吃完飯後,傅玄野抱著桑言回到床榻上,給他蓋好被子,在桑言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眼神溫柔地盯著桑言:
“哥哥,我沒回來之前,不要離開閣樓。”
“我知道,你別擔心。”
傅玄野戀戀不捨地在桑言唇瓣上吻了吻:
“乖。”
傅玄野起身離開。
桑言盯著傅玄野的背影,等他離開後,桑言回到識海中,檢視換魂草的長勢。
那半血紅的枝丫上,長出一個花骨朵,也是血紅色的,兩片花瓣包裹在一起,血色的表皮下,能看見數根青紫色的細線,如網一般交織在一起,延伸花瓣內部。
像是一個拇指大小的心臟,還會撲通撲通地跳動。
看起來詭異又可怖,桑言不敢觸碰。
不過,養了這麼久,終於開花了,桑言內心的欣喜戰勝了恐懼。
另一半綠色的枝丫上,沒有任何動靜。
瓷瓶裡的血還有很多,桑言打算明早再往裡加。
他離開識海,回到寢殿中。
在床榻上攤成一個大字。
身邊的床榻空曠了不少,他翻了個身,把傅玄野的枕頭抱在懷裡。
傅玄野身上的香氣縈繞在鼻間,桑言閉上眼,沉沉睡去。
早上是被林間嘰嘰喳喳的小鳥聲吵醒的。
桑言在床上抻了個懶腰,眼皮不想睜開,他按照往常一樣,往內側傅玄野睡的地方一滾。
沒有撲進熟悉的懷抱中,額頭撞在牆上。
房間裡砰地一聲響起。
桑言捂著額頭,眼淚瞬間湧出來。
他呆愣地坐在床上,反應片刻後,才想起傅玄野去了尚德宗。
額頭上傳來尖銳的刺痛,桑言疼得嘶哈一聲。
叩叩急促地敲門聲響起。
“夫人?你怎麼了?”
是肖鷹的聲音。
桑言忍著痛,穿好衣服,快步往外走去。
開啟門,便看見肖鷹焦急地站在門口,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
“夫人,您額頭……”
桑言尷尬一笑:
“剛剛不小心摔的,無礙。”
肖鷹吩咐身邊的侍從:
“去把華仙醫請來。”
那侍從點頭應是,一溜煙不見了。
桑言讓肖鷹準備早飯,他回房間,進入識海養還魂草。
桑言剛割開手腕上的面板,往瓷瓶裡放血。
便聽見一個打哈欠的聲音。
桑言嚇了一跳。
綠油油的葉子上出現鹿離的臉。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你家那位不在家嗎?昨晚沒有折磨你?”
桑言拍著驚嚇過度的胸口,半天才緩上一口氣。
鹿離看廢物一般的眼神,看著桑言:
“你膽子也太小了吧!”
桑言的心臟平復下來,問道:
“你什麼意思?”
鹿離怎麼會知道傅玄野不在問天宗。
鹿離哼笑一聲:
“你答應我的做到了嗎?”
“你可以親自來問天宗確認。”
“不用了,只要你做了就行。”
鹿離所處的葉片晃動著:
“不錯嗎,已經開花了,狐族的血就是不一樣。
我這株就沒有你這長得漂亮。”
桑言盯著鹿離的臉:
“你現在在何處?打算一直躲下去嗎?”
“放心,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我的位置。”
鹿離輕笑一聲:
“傅玄野大概已經回家了,你不著急去見他嗎?”
桑言瞳孔微縮,他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一種被人窺視的恐懼感,油然而生,像是一雙無形的手,卡住桑言的脖子,讓人無法呼吸。
鹿離說完話,便消失在葉片上。
桑言深吸一口氣,他從識海中退出來,臥房的門砰一聲被人踹開。
傅玄野閃現到他面前,表情擔心又焦急。
“怎麼弄的?”
桑言有些茫然,半響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額頭上撞傷的地方。
桑言摸了摸:
“就不小心摔的,真沒事。”
華逸仙表情也很緊張,給桑言上上下下檢查了一便,又開了些藥,才離開。
桑言看著那一串藥單子,瞬間變成苦瓜臉。
“夫君,我真沒事。”
傅玄野指尖勾住一抹藥膏,抹在桑言的額頭上,桑言疼得嘶哈一聲。
他的動作瞬間放緩了許多。
“沒事,就別喊疼。”
傅玄野的神色陰沉,表情嚴肅,看起來很生氣。
桑言揚起脖子,湊近了些,他壓低聲音道:
“夫君,你親親我,就不疼了。”
傅玄野專心給桑言擦完藥,和上藥膏的蓋子,放在一邊。
陰沉沉的目光看著桑言:
“不說實話?”
桑言眼皮一跳,抿著唇,把早上撞到頭的丟人經歷,和傅玄野複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