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的蜷縮在一起,嘴裡喃喃:
“疼,好疼,傅玄野,你在哪兒?你抱抱我吧!我好像要死了。”
傅玄野呼吸一滯,心口處如針扎般,密密麻麻的疼意襲來。
傅玄野閉了閉眼:
“哥哥,你真會拿捏我的命脈。”
傅玄野緊緊擁抱著桑言,小心翼翼吻過桑言的面板,他咬住桑言的耳垂。
卻捨不得用力:
“哥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你心裡藏起來的事。”
桑言揚起脖子,他抓著身下的床單,手背青筋突起,身子哆嗦顫抖著。
嘴裡一遍遍喊著“傅玄野”三個字。
傅玄野吻住桑言的脖子,咬他的微微突起的喉結,大手將桑言的手覆蓋住,牢牢掌握在手中。
“哥哥,言言……”
雨勢越來越大,直到後半夜,也不曾停下。
傅玄野一夜未眠,他緊緊抱著桑言,嗅著他身上的味道,他灼熱的體溫,他貓兒般沙啞的低語。
無論是什麼,都讓傅玄野著迷,上癮。
他不敢想象,沒有桑言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
桑言說,他只有半月的生命,他又說,他有辦法留下來。
這些都是什麼意思!
傅玄野的思緒繁雜,他無能為力,他想追問,但又害怕把桑言逼得太緊。
他只能沉默,生悶氣。
他知道,鹿離和桑言在密謀著什麼事。
傅玄野竭盡所能,去找鹿離的蹤跡,可他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怎麼也找不到。
傅玄野擔心,某一天,桑言也會消失不見,他怎麼也找不到。
想到此,傅玄野就一陣心悸。
他用力抱緊懷裡的桑言。
桑言原本還在睡夢中,被傅玄野這麼一勒,瞬間驚醒過來。
他額頭湳渢貼在傅玄野的胸口處,他聽著耳邊強壯有力的心跳聲,似乎亂了節奏。
桑言窩在傅玄野懷裡,沒有亂動。
只是伸手,環住傅玄野的腰,以同樣的力道,來給他安全感。
桑言能感受到傅玄野的焦慮。
如果桑言告訴傅玄野自己會死,死後再和鹿離交換靈魂,會讓傅玄野更加焦慮。
傅玄野本來就沒有安全感,桑言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麼傻事。
只有在最後一刻,在傅玄野措手不及的情況下,他才沒有時間考慮其他,他會答應桑言的遺言。
他會好好活下來。
就算桑言和鹿離交換靈魂不成功,他沒有真的留下來,傅玄野也會抱著這絲希望活下去。
桑言有時覺得,讓相愛的人分開,比死還要痛苦。
但他不希望傅玄野去死,他希望傅玄野好好活著。
桑言相信,時間可以治癒一切。
只有活著,一切才有可能。
儘管傅玄野已經察覺到什麼,桑言也不能立馬告訴傅玄野,他和鹿離之間的計劃。
因為,桑言不知道有幾成把握。
與其每天都痛苦著,不如只痛苦最後一天。
兩人相擁在一起,各自裝睡,都沒有拆穿。
突然,轟隆一聲響,在頭頂響起。
雷聲如炮,彷彿把一切夷為平地的威力。
桑言的身子一顫,頭頂傳來傅玄野富有磁性的聲音。
“別怕。”
溫柔繾綣,帶著滿滿的情誼,桑言聽在耳中,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傅玄野話音剛落,一道金色結界在房間裡若隱若現,阻隔掉外面的一切聲音。
雨聲雷聲,都聽不見了,只有傅玄野的呼吸聲,和他急促的心跳聲。
桑言趴在傅玄野的胸膛上,雙手拖著下巴,問:
“夫君,你還在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
桑言撐起上身,被子從他肩頭滑落,露出他光潔,佈滿青紫痕跡的肩頭,脖頸,胸膛。
傅玄野移開目光,將被子往上一拉,把桑言的腦袋都罩住。
賭氣般的語氣,逗得桑言想笑。
他整個人壓在傅玄野身上,桑言往上鑽了鑽,麗露出半個腦袋,和傅玄野嘴唇,貼得很近。
“夫君,昨天那些話,都是為了騙那隻初生靈,我不那樣說,他怎麼肯和我簽訂主僕契約。”
桑言說話時,唇瓣似有若無,擦過傅玄野的唇瓣。
桑言能感受到,身下的傅玄野,身體緊繃著。
這麼純情的傅玄野,可不多見。
要是在往常,傅玄野早就先下手為強了。
傅玄野擰了擰眉,他不信桑言的話,但他心裡依舊抱著一絲僥倖。
桑言見傅玄野臉色緩和許多,直接在傅玄野唇吻了吻:
“夫君,我要和你長長久久,白頭偕老。”
桑言晃了晃手腕湳渢:
“而且,我有地藏珠,還有你保護我,沒人能刺殺我。
還有,我現在身子強壯非常,怎麼可能說噶就噶。
再說,人家閻王爺根本不會要我。”
桑言見傅玄野不說話,他低頭,舔了舔傅玄野下唇微微腫起的傷口。
一定是傅玄野故意不治療,才會到現在還沒好。
綠色靈力進入傅玄野的身體,傅玄野唇瓣上的傷,瞬間癒合。
桑言吧唧一口,親在傅玄野的側臉。
他盤腿坐在一邊,舉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