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舔了舔自己的獠牙,目光深邃而堅定。
“傅玄野靈根被毀,金丹被挖,成為廢人一個,他都能恢復,我為什麼不能賭一把。”
桑言震驚,他喉頭一哽:
“可若是犧牲了傅玄野,你的族人沒有活過來,你當如何?”
三月微眯著眼眸,眼底閃過一絲警告的意味: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試一試。”
桑言咧嘴笑起來:
“瘋了,你們都瘋了。”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為了活下來,張有不斷努力變強。
落後了,就會成為別人的獵物。
三月踱步到桑言身邊,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後脖頸。
“傅玄野是為了你,才跳進這個陷阱裡,所以,殺害他的人,你也佔一份。”
桑言手裡摸到一塊鋒利的石塊,他翻身將石塊抵在三月的脖子上:
“帶我下去!我知道你有法子。”
三月眸底閃過一絲詫異,咧開嘴露出鋒利的獠牙。
“我不會帶你下去。”
話音剛落,三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向桑言的腕骨。
一道金色光芒一閃而過,三月的身體瞬間被拍飛,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落在地上,噴出一口老血。
桑言從地上爬起來,深淵的四壁有手臂粗的藤蔓,他抓住其中一根,朝深淵底部滑去。
“桑言,你下去會死的。”
三月掙扎著站起來,但他的腿骨折了,動彈不得。
桑言滑了半刻鐘的時間,腳終於能踩到實處。
四周縈繞著一股黑氣,似乎是因為懼怕地藏珠,那黑氣散開成一個圈,把桑言圍住,卻沒有靠近。
耳邊能聽到似笑非笑的哭聲,腳下每動一步,就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桑言後背冷汗直冒,藉著地藏珠微弱的光往前走。
周圍的空氣變得格外溼冷,桑言的汗毛根根豎起。
“好疼啊!踩到我的腦袋了。”
“這東西看著好好吃……”
“要吃了你,吃了你……”
“餓了,好餓……”
桑言屏住呼吸,額頭上滲出一層薄汗,男女老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促使他加快了腳步。
這個坑很大,從桑言進入這裡,那團小火焰繼續給桑言引路。
走了許久,眼黑霧消散開,能看到一條泛著白光的洞口。
桑言走近一看,才發現是一具具枯骨堆疊而成。
小火焰鑽進洞口裡。
桑言要跟上,就必須從這堆枯骨身上爬過去。
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對著白骨作了一揖:
“各位前輩,冒犯了。”
桑言撐著上身,縱身一躍,緊貼著洞口邊緣,儘量不挨著這些白骨。
進入洞口後,桑言才發現,這裡面不止一具白骨。
就像是發生了什麼危險,只有這一個安全出口,所有人都在朝這個方向逃亡。
桑言越往前爬,就感覺周圍的溫度越冷。
桑言心裡發毛,不自覺吞嚥口水。
小火焰在前方消失了,一陣尖銳的笑聲,想是指甲蓋刮玻璃的聲音,一般刺耳。
“你笑什麼?”
“笑你愚蠢。
你可是比傅玄野要強上百倍的主角,怎麼能被傅玄野嚇成這副樣子。
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殺掉傅玄野。
錯過這個機會,就再也不會有了。
你可想好了?”
前方的出口被一堆白骨堵住了去路。
桑言趴在一堆白骨裡,透過縫隙往外看。
前方的空地上站著一白一紅兩個人。
白色道服的人面對著桑言的方向,他臉色陰沉,眉間皺成一個川字,渾身透著一股濃郁的冰系靈氣。
桑言就說這邊為何這般冷。
原來是顧冷在這裡。
顧冷嘴角上揚,渾身的靈力傾瀉而出,一股極強的壓迫感襲來,桑言只覺呼吸困難。
“你哄騙傅玄野跳進這熔爐還不夠。
還想讓本宗主當替死鬼,你覺得,本宗主和他一樣蠢嗎?”
紅衣男子哼笑一聲:
“看來你對那慕家小姐的情意,也不過如此。”
顧冷握緊劍的手背青經暴起:
“這熔爐連神魂都能瞬間融化,傅玄野跳進去,早就死透了。
且不論地藏珠在不在他身上,就是在,也早已化作灰燼。”
顧冷抬起頭,看向桑言的方向:
“本宗主倒是覺得,那地藏珠,恐在桑言身上。
傅玄野畢竟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地藏珠那般珍貴的東西,想必會留給桑言。”
桑言心臟一緊,以為顧冷已經發現了他的蹤跡,他渾身僵住,一動不敢動。
顧冷視線收回,往前邁出兩步:
“你自己在這兒慢慢等著吧!本宗主恕不奉陪……”
“站住!
那熔爐對別人可怕,對你卻並無傷害。
你是主角,有金身不壞的光環。”
紅衣男子轉身,那眉清目秀的臉,正是鹿離。
一條紅色的鎖鏈將顧冷的身體牢牢捆住。
“傅玄野一定會活著出來,他還會帶著蒼狼珠一起。
到時候他的神魂被熔爐損毀嚴重,正是攻擊他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