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盯著傅玄野,眼淚顆顆落下,他下唇哆嗦起來。
“傅玄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傅玄野攔住桑言的腰,手伸進桑言單薄的寢衣裡,撫摸著桑言的背脊。
他指腹在桑言面板上輕輕畫著圈,臉上勾著一抹笑。
“不信。”
桑言深吸一口氣,刃端刺破面板,一滴鮮血溢位來。
傅玄野不躲不避,深邃的眼眸死死盯著桑言,彷彿心甘情願被他殺死。
“言言,你這優柔寡斷的性子,只會害了自己。你應該這樣……”
傅玄野握住桑言的手,用力朝自己太陽穴一按。
桑言驚得恍然鬆開手。
銀針從他手心滑落,在空中被一團黑霧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傅玄野拉進和桑言的距離,親暱地吻在桑言的唇瓣上。
“你捨不得殺本尊。”
桑言掙脫開傅玄野的鉗制,他雙手捂住臉,痛苦地抽噎起來。
他下不了手。
桑言聲音很悶,他道:
“我當你的爐鼎,你就會放過其他人嗎?”
“看你表現。”
桑言揪著傅玄野的衣領,喉嚨裡發出咯咯的笑聲。
“我會好好表現的,但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覺得自己還有立場提條件?”
傅玄野眉毛高高揚起,臉上的表情有一絲不屑。
桑言二話不說,湊近親在傅玄野的嘴巴上。
“你會答應我的,對嗎?”
傅玄野的嘴角微微上揚,半合著眼皮看桑言。
“就這?你的媚術,對本尊可沒用!”
桑言的手伸進傅玄野的胸膛裡,學著他的動作,在傅玄野身上亂摸。
傅玄野的眉頭微微皺起,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桑言突然收回手,從傅玄野身上離開。
“既然沒用,那就算了吧!”
桑言赤著腳踩在地上,往屋外走去,還沒走出兩步遠。
身子就被人提起來,重重摔進床榻裡。
傅玄野高大的身軀壓上來:
“你把火點起來,就不想管了!”
桑言撐著傅玄野的胸膛,不讓他靠近。
“答應我的條件,否則,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碰我。
除非,你想抱著屍體睡覺!”
“你覺得自己能威脅到本尊!”
傅玄野去抓桑言的手腕,被桑言快速避開,一根銀針抵在桑言的脖頸處。
“你知道的,我對你狠不下心來。”
桑言彎唇一笑:
“但對自己,我無所謂……”
桑言明顯感覺傅玄野身子一僵,瞳孔驟縮,呼吸都變慢了些。
“你害怕我死!”
桑言咧嘴笑起來,像是抓住了傅玄野的軟肋。
“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
“你敢用死威脅本尊,桑言!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傅玄野的額頭滲出一層細汗,黑霧從桑言看不見的地方,靠近他。
桑言握緊的銀針直接刺進面板裡:
“讓你的黑霧離遠些!”
原本要靠近桑言的黑霧瞬間消散掉,傅玄野拳頭握緊,他聲音低沉:
“你的條件是什麼?”
桑言絲毫沒感覺到痛一般,繼續講銀針緩緩沒入。
“說你答應,否則,今日,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傅玄野喉結動了動,目光一眨不眨盯著桑言脖頸處,淌出來的血。
“好。”
桑言瞪著傅玄野的眼睛:
“不許用別人的性命威脅我!尤其是狐族的人。”
“本尊答應。”
“三月的屍體在何處,我要見他,親自為他送葬。”
“好。”
桑言鬆開銀針的瞬間,那刺入桑言面板的銀針瞬間化作齏粉。
一同消失的,還有桑言單薄的寢衣。
傅玄野上下檢查,確認桑言身上再沒有傷人的暗器時,才鬆了口氣。
他緊緊把桑言抱進懷裡,像是失而復得的寶貝一般。
桑言能聽到他胸腔裡,亂了節奏的心跳聲。
半響後,桑言才聽見傅玄野的聲音:
“為何不提,讓本尊放了你?”
“我提了,你會同意嗎?”
“當然不會。”
傅玄野回答得很快,像是在搶答一樣。
“那要是我以死相逼,執意要離開,你當如何?”
傅玄野輕笑一聲:
“如果你要離開本尊,那本尊就陪你一起死。”
桑言的胸腔一震,心臟彷彿被一雙大掌狠狠捏了一下,有些酸澀的疼意。
“我死了,你真的要……”
桑言還沒說完,傅玄野就鬆開懷抱,捧著桑言的臉:
他輕輕啄吻著桑言的唇瓣:
“嗯,絕不獨活。”
傅玄野食指按了按桑言的額頭,扯著嘴角,壞笑起來:
“你緊張了?”
桑言吞嚥口水,眼神看向別處:
“我緊張什麼?”
傅玄野臉上的陰霾像是被風吹散了,他拇指摩挲著桑言的耳垂:
“是不是本尊,也能用死,來威脅言言。”
桑言轉身,用側臉對著傅玄野:
“好了,你公事繁忙,趕緊離開吧,我乏了,要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