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疼得咬緊牙關,喉嚨裡溢位悶哼的聲音,夾雜著些許怒意:
“師弟,你咬疼我了?輕些……”
傅玄野溼軟的舌頭舔了舔,他嘴角高高揚起。
“哥哥,希望我回來的時候,這標記還在。”
桑言捂住自己的脖子:
“你什麼時候走?”
傅玄野臉上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哥哥這麼著急趕師弟離開嗎?可師弟只想黏著哥哥。”
桑言看著傅玄野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心裡憋笑。
“只是問問,不是趕你走。”
傅玄野一臉受傷的表情,要是有耳朵,一定是耷拉著的。
大狗狗委屈巴巴道:
“哥哥,抱抱師弟……”
桑言揉了揉傅玄野的頭髮,抱住他的腰。
“那就抱一會?”
傅玄野沒再做其他事情,只安靜抱著桑言。
周圍寂靜無聲,彷彿只剩兩個人。
桑言鼻子發酸,把頭埋進傅玄野的懷裡,控制住,沒讓眼淚掉下來。
許久,傅玄野沉悶的聲音響起:
“哥哥,該回去了。”
金色的靈力環繞在周圍,等靈力再次消散,兩人已經回到那個充滿回憶鏡的包廂裡。
掌櫃手裡端著托盤,走到桑言面前,一臉笑吟吟:
“公子,這是您贏下的酬金。”
五個比拳頭還要大的乾坤袋,裝得鼓鼓囊囊的,堆成了一座小山。
桑言盯著這堆乾坤袋,吃驚地捂嘴:
“這都是我的?”
“是的,公子。”
桑言回頭看著傅玄野,他真的想毫無顧忌撲到傅玄野身上,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剛剛的陰霾很快被金錢撫平了,桑言把傅玄野那袋靈石還給他,勾著傅玄野的脖子,嘿嘿笑起來。
“走,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哥哥,師弟知道一個地方,飯菜應該很和哥哥口味。”
“在哪兒?趕緊帶我去呀!”
傅玄野帶著桑言進了戲園。
一進門,就有管事過來伺候。
傅玄野看起來,挺會玩的。
又重新整理了桑言對傅玄野的認知。
好像走到哪兒,他都很熟。
傅玄野小聲和管事說了什麼,那管事吩咐完身邊的人,親自則帶著兩人上了二樓的包間。
桑言盯著戲臺上唱戲的姑娘,興致缺缺。
那姑娘一曲唱完,便退了下去。
下面的觀眾開始吵嚷著,眼看著戲臺上幾個小廝抬上來一張桌子,上面擺著茶水,和一盞油燈。
一個帶著眼鏡,杵著柺杖的瞎子走上來。
先點上了燈,手裡拿著一根大煙棍,在油燈上,把煙點著,吧唧一口,才緩緩道:
“今日,我們說一說,天下第一劍尊原七遼,從萬人敬仰,到墜入魔道的故事……”
桑言瞪眼,看向傅玄野:
“這是?”
傅玄野也怔住,看向那管事,問道:
“怎麼回事?”
那管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
“公子,這就是店裡最受歡迎的話本子,請公子恕罪!”
桑言心虛地望著傅玄野,只見他一臉陰沉,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
“話本子是誰寫的?”
“奴不知。”那管事哆哆嗦嗦回答。
“那天一早,奴睜開眼,那話本子就放在奴的床邊,奴見內容驚奇,又是獨一份,便讓人講出來,引得眾人的喜愛,才沒有換下。”
那管事把腦袋都磕破了,也不停:
“奴有罪,求公子饒過奴一次。奴一定查清楚是何人所寫……”
桑言吞嚥口水,那話本子他最清楚不過。
傅玄野昏迷那幾日,他寫了原七遼的罪行,讓人放進戲園裡四處宣揚,聽那瞎子說下來,還真是他寫的那份。
桑言扯著傅玄野的袖子:
“師弟,我肚子餓了,不是這裡的飯菜很合胃口嗎?怎麼還不送上來啊!”
傅玄野沉著眸子,吩咐道:
“上菜。”
那管事哆哆嗦嗦爬出去。
傅玄野一揮袖子,房間裡瀰漫著的血腥味消散殆盡,轉而是傅玄野身上獨有的松木冷香。
桑言拿了一塊糕點,喂到傅玄野嘴邊:
“你為何要生氣?那說書先生說得不好嗎?你不喜歡?”
傅玄野盯著桑言看了半響,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張嘴,一口咬住桑言的手指,舌頭好似故意般,滑過桑言的指腹。
那溫熱的觸感,讓桑言渾身一顫,他不自在地縮回手。
在半空中被傅玄野抓緊手腕。
“幹什麼?”
桑言瞪大眸子,瞳孔微縮。
“把哥哥手指弄髒了,師弟得負責,弄乾淨。”
桑言的指腹上沾了些糕點的碎末,被傅玄野用舌頭細細舔舐乾淨。
桑言扭動手腕,想把手縮回來,但傅玄野力氣太大了。
“鬆手。”
傅玄野突然湊過來,在桑言耳垂上留下一個牙印。
“那話本子,不會是哥哥寫的吧!”
桑言舔了舔乾燥的唇瓣,眼神躲閃:
“怎麼可能!”
傅玄野輕笑出聲:
“哥哥,你知道自己不擅長撒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