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野冷哼一聲:
“可笑。”
段易央臉色微變,他很看不慣傅玄野著清冷高貴的模樣。
“哪裡可笑?傅公子若是害怕,現在跪地求饒,還不晚。”
“斷念宮身為修真界名門,以邪術煉死獸,死屍,世人如何看?”
段易央開啟摺扇,掩住唇角:
“世人只會說魔頭傅玄野的不是,如今殺了你,斷念宮只會被世人稱讚。”
傅玄野釋然般,悶笑一聲。
“確實,不過,你以為,幾隻死獸,能困住本尊。”
段易央收起摺扇,在手中拍了拍。
“傅公子彆著急,還有呢。”
大地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地下裂開一道道口子,從裡面鑽出來一隻只死獸。
死獸咧開嘴,露出尖利的獠牙,口水滴答滴答往下掉,黑洞洞的眼睛注視著傅玄野。
段易央摺扇指著傅玄野的方向,釋出命令:
“撕碎他們,不留活口。”
一群如狼似虎的死獸朝傅玄野撲過來。
華逸仙瞪大眼,破口怒罵:
“段易央,你奶奶的。”
華逸仙腿斷了,是傅玄野打折的,他沒辦法動彈,身上的靈力也被傅玄野封住,面對撲過來的死獸。
如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眼看著死獸已經撲到他身上,尖利的獠牙咬向他的脖子。
華逸仙心臟都快要蹦出來,突然傳來一陣笛聲,那死獸鬆開華逸仙,痛苦地癱在地上。
一道黑影跪在傅玄野面前:
“尊主,屬下護駕來遲,請尊主降罪。”
傅玄野垂眸看著桑言慘白的臉色,手臂圈得緊了些。
“回宮。”
“是。”
笛聲再次響起,上空出現一架麒麟獸拉著的車架。
高大的麒麟獸有三隻,車架好似一座房子那麼大。
傅玄野抱著桑言上了車架。
肖鷹緊隨其後,護著傅玄野離開。
段易央還想追,卻被那群死獸圍住。
死獸對著段易央齜牙,撲倒段易央,在他身上撕咬。
無塵仙尊趕來時,他的手已經被死獸扯了一隻下來,瘸著腿往前爬。
魔宮裡。
醫修早早等在寢殿門口。
肖鷹帶著面具,引領著傅玄野進入寢殿之中。
傅玄野把桑言輕放在床榻上,坐在床榻邊,肖鷹隨侍在一旁,吩咐醫修進殿為桑言診治。
醫修陸續進入,給桑言診脈,檢查病情。
眼神也不敢亂瞟。
得到的結論都是沒有大礙,只是大量運用靈力,暫時暈厥過去,休息幾天便好。
傅玄野眉頭緊皺在一起,臉色極黑。
這些醫修連桑言體內的蠱蟲都沒探查出來,一群廢物。
肖鷹注意到傅玄野臉色不對,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
“華逸仙呢?”傅玄野問。
傅玄野話音剛落,寢殿中出現一團黑霧,黑霧從中間裂開一道口子,一團東西被吐了出來。
正是嚇暈厥過去的華逸仙。
一道金色靈力擊打在華逸仙腦門上,他的身子瞬間彈跳起來,大聲喊道:
“跑,快跑!”
華逸仙視線清明,看見坐在面前的傅玄野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失聲了一般,喉嚨當場梗住。
傅玄野眸底一片寒涼:
“過來,給桑言診治。”
華逸仙不敢耽擱,爬起來湊到床榻邊,看見一張很是俊美的面龐,面頰潔白如雪,睫毛濃密纖長,鼻樑挺翹乖巧,小嘴飽滿紅粉。
華逸仙感受到傅玄野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趕緊撇開眼,認真為桑言診治。
“丹田內的蠱蟲已有甦醒跡象,若不盡早除掉蠱蟲,只怕是凶多吉少。”
傅玄野聞言大怒:
“春蠶蠱只能吸收宿主修為,何來凶多吉少?華逸仙,你若是在他身上繞什麼彎子,你那心上人也不必活了。”
話落,華逸仙面前便出現一面水鏡,裡面正是山洞中那口水晶棺材,裡面躺著臉色慘白如紙的女子。
華逸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化春蠶原本是如此,讓蠱蟲昏睡下去,只不過被吸收些修為,不傷性命也無礙。但這位公子體內的蠱蟲已經被人試圖強行催動喚醒,蟲子躁動不安,若蟲子醒來,必定會自爆……”
華逸仙見傅玄野臉色越來越黑,額頭大汗淋漓,繼續道:
“內人便是中了那蠱毒,在下讓蠱蟲沉睡,以為能安穩渡過餘生,但不巧被歹人強行催動喚醒,在下為保住內人性命,不得已使用冰封之術,將內人與那蟲子一同冰凍了。”
“傅仙君,在下句句屬實,若是有一句假話,渡劫時,必被雷劫劈死。”
華逸仙見傅玄野沉默不語,跪著往前爬了兩步,抓著傅玄野的褲腿乞求道:
“傅仙君,求您不要傷害內人,只要您放過內人,在下願做牛做馬……”
傅玄野心裡咯噔一下,他聲音低沉不帶一絲溫度:
“蠱毒有法子解嗎?”
華逸仙身子哆嗦,看看水鏡,又看看傅玄野。
“有法子的,化春蠶乃一主多輔,只要找到那寄生主蟲的人,再將其殺掉,斷了和輔蟲之間的聯絡,輔蟲便可直接死去。但下這種蠱毒極難察覺,想要找到主蟲,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