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沉著眸,在地上畫了陣法,放了兩張絞殺符咒在陣法之中。
又用兩塊石頭幻化成兩人的模樣,躺在陣法之中。
取下一枚香丸,投放在山洞裡。
等這些人闖進來,困在陣法中,總能拖延些時間。
斷念宮已經沒有兩人的容身之地,桑言低頭看著傅玄野蒼白的面容,暗自下了決心。
桑言一張傳送符咒,直接來到逸仙山。
撞見了那隻送過桑言的野鶴。
桑言衝進小院裡,並未找到華逸仙本人。
他走到仙鶴面前,拜了拜。
“仙鶴大人,華仙醫去了何處?”
那仙鶴俯低身子,似乎是要帶著桑言去尋人。
桑言趕緊帶著傅玄野坐在仙鶴背上,落地是一片寬廣的湖泊,華逸仙坐在湖邊,手裡握著一根魚竿。
桑言走近,跪在華逸仙身邊。
“師尊,您,您救救我師弟吧!”
華逸仙目光落在湖面上,緩緩道:
“他可是大魔頭傅玄野,死了也好。”
桑言知道機會渺茫,他抓著華逸仙的衣袖,語氣懇切道:
“師尊,我現在就可以試毒,只要你肯救傅玄野。”
華逸仙一揮袖子,甩開桑言:
“本尊不會救那魔頭,你且帶著他離開逸仙山,畢竟,那些人很快就追來了,就算你能救了他,也護不住他的……”
桑言喉頭苦澀,他嘴角扯起一抹笑來。
華逸仙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是桑言自己有些期待了。
他以為師徒一場,華逸仙多少會留些情面。
桑言帶著傅玄野藏在逸仙山一個山洞裡。
外面都是段易央和顧冷的眼線,只有祈禱逸仙山的結界能撐一段時間。
華逸仙已經表明態度,不會包庇他,更不會在無塵仙尊來要人時,幫他掩藏行蹤。
桑言快速封閉好山洞,在山洞內外都佈置好絞殺陣法,他都用了好幾張絞殺符咒。
防止在給傅玄野療傷時,被人攻擊。
桑言把鳳骨扇放在兩人之間,他捧著傅玄野的臉頰,吻上傅玄野的唇瓣。
傅玄野的薄唇本就偏冷,如今吻上去,猶如吻著一塊寒冰。
濃郁的綠色靈力透過唇瓣,朝傅玄野的身體裡傾瀉。
桑言閉上眼,咬緊牙關,軟劍割下一條狐尾,化作一顆晶瑩剔透玉丹。
傅玄野牙關緊閉,玉丹塞不進傅玄野的口中。
桑言渾身散發出魅香,在傅玄野耳邊低聲呢喃。
“師弟,醒一醒。”
傅玄野眼睫一顫,眼珠轉動一下,似乎是被桑言喚醒了神志。
他卻並未睜眼。
桑言又去吻傅玄野的唇,察覺到傅玄野牙關不再緊閉。
他含著玉丹,用嘴渡給傅玄野。
玉丹進入傅玄野的身體,桑言低頭,檢視傅玄野胸口那處傷勢,血止住了,周圍新生出嫩肉,在一寸寸癒合。
桑言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藉著鳳骨扇,調動起傅玄野丹田處微弱的靈力。
那金色的靈力剛開始只如水滴一般,少得可憐,和桑言綠色的木系靈力纏在一起,如綠葉叢中,一絲微弱的陽光。
逸仙山種植著各種奇珍異草,靈氣充裕。
桑言的木系靈力,在鳳骨扇的加持下,治癒力極強。
整個逸仙山,像是陷入一個巨大的漩渦裡,傅玄野就是那個漩渦中心,他身體猶如干涸已久的沙漠,等著綠洲滋養。
華逸仙還在湖邊釣魚,他只看見這綠油油的山頭,一瞬間變得枯黃,無一點生機。
華逸仙捏碎手裡的魚竿,嘴裡罵了一句汙穢的話。
此刻,門童急匆匆跑來傳話。
“不好了,仙醫大人,無塵仙尊和段宮主在門口,問您要人!
說是,說是您攜藏魔頭傅玄野,勾結魔族,要處置您!”
“正愁一肚子火沒處發,這不就找上門了。”
華逸仙扔掉魚竿,朝大門處飛去。
桑言的靈力環繞著傅玄野周身,他眼皮沉重,上下打架。
正閉上眼時,桑言便一刀刺在自己的神魂上,他已經感受到逸仙山的結界已經消失了。
應該過不了多久,他和傅玄野就會被那群正義之士發現。
桑言緊緊抱著傅玄野,感受著他逐漸回暖的體溫。
狐狸丟失一條尾巴,相當於死了一次。
他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
桑言手心觸控到傅玄野平整的胸口,那裡已經能感受到細微的跳動。
桑言終於承受不住,身子朝後倒去。
一股金色的靈力拖住桑言的身子,把人按進傅玄野的懷裡。
金色靈力如盔甲一般,全方位護住桑言。
只見一朵散發銀色光芒的花朵漂浮在上空,如一顆夜明珠,把整個山洞照亮。
花朵好似有源源不斷靈力,被傅玄野盡數吸收掉。
等無塵仙尊趕到山洞外時,便看見這副場景。
整個逸仙山的靈氣靈植,都被傅玄野吸收乾淨。
顧冷站在無塵仙尊身邊,他握緊劍柄的手青筋暴起,上前一步。
“天靈花。”
段易央拉住顧冷的手臂:
“不可輕舉妄動,顧少主。”
“等這魔頭吸收了天靈花,完全恢復了靈根,只怕還要難以對付。無塵仙尊,可有法子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