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野周身靈氣肆意,化作數道金色利刃,朝黑袍攻擊過去。
那黑袍似乎沒有實體,打散了還能聚在一起,十分難纏。
他用靈氣連線婚契,發現桑言就在此處,可這山洞一覽無餘,並未發現桑言的身影。
傅玄野握緊拳頭,手背青經暴起,渾身散發著一股逼人的殺氣。
寒冰劍出竅,凌冽的劍氣追著黑袍砍殺。
傅玄野在劍上留了陣法,砍在黑袍身上,必定能反噬到他神魂。
只聽見山洞裡傳來陣陣哀嚎。
傅玄野抿唇不語,目光如死物那般,注視著面前的黑袍。
突然,山洞中黑水池沸騰起來,咕嚕冒著泡。
黑水池上面一陣白光,十分刺眼,影影綽綽看見一個人影。
黑色藤蔓捆住桑言,將其懸吊在黑水池上,欲掉不掉。
“傅玄野,你想看他掉進黑水池裡,全身腐爛得骨頭都不剩嗎?”
寒冰劍一頓,停止攻擊黑袍。
一團黑霧朝傅玄野襲擊過來,在傅玄野面頰毫米處,被一道金光打散。
傅玄野視線緊盯著被束縛住的桑言身上,只見那黑色藤蔓正一點點斷開。
他不敢賭那是不是偽造出來的幻境。
在桑言掉入黑水池的瞬間,傅玄野如離弦的箭,瞬間接住了下落的桑言。
懷中的桑言臉色慘白,睜開眼睛,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一柄渾身透著黑氣的劍,把傅玄野的胸腔,捅了個對穿。
那人臉上的模樣變化,成了傅玄野曾經極為敬重的師尊。
傅玄野一直以來,不願意撕開的面紗,被生生扯掉,鮮血淋漓,鑽心刺骨。
傅玄野喉結上下動了動,聲音帶著些顫抖:
“師尊!”
魔氣侵蝕著傅玄野的心脈,他眼底變了色,後背長出翅膀,頭上冒出黑色的龍角。
黑淵秘境被濃郁的魔氣覆蓋住,明明被遮蓋住的回憶鏡,在這一顆清晰明瞭。
眾人皆是一驚。
“原來泉符宗的大師兄,竟然是魔頭傅玄野!”
“難怪他如此厲害,護著他師弟,生生抗下元嬰雷劫。”
“傅玄野這是要清理掉修真界的未來,咱們得趕緊進去救人啊!”
可黑淵秘境多了一層無法突破的結界,無塵仙尊帶著眾人不斷攻擊結界,只求快些進去救人。
那回憶鏡只顯現發狂的傅玄野,轉瞬又沒了畫面。
黑淵秘境內,狹小的山洞中。
原七遼嘴角歪斜,握住劍柄的手用力,將劍一寸寸插進傅玄野的身體裡。
“為何?”
傅玄野不避,目光幽怨地瞪著原七遼。
他的手握住劍刃,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流,傅玄野感覺不到痛一般。
“師尊為何要殺掌門!”
傅玄野活了兩輩子,他都沒想通這個問題。
原七遼見傅玄野不躲,他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伸手去傅玄野的丹田處,想再次掏去他的金丹。
“你在說什麼?殺掌門的人,是你這個喂不熟的白眼狼,你怎麼有臉怪師尊?”
傅玄野身後長出黑色觸手,纏住原七遼的手腕收緊。
原七遼的手腕瞬間被捏變了形,他疼得嗚咽一聲。
“掌門不是我殺的!是你栽贓……”
原七遼冷呵一聲。
“你有何證據,掌門分別是被你的問天劍所殺,是本尊親眼所見,你當時入魔,失去神志。怎麼?還要本尊重複幾遍!”
“你說謊!”
傅玄野一雙豎瞳赤紅,黑色觸手纏住原七遼,幾乎要把人捏碎一般。
原七遼冷笑:
“惱羞成怒了嗎?從神壇跌落的滋味如何?殺了掌門的不孝子,如今也要殺師尊嗎?”
傅玄野喘著粗氣,後槽牙緊緊咬著。
“師尊要金丹作甚?”
原七遼遊刃有餘的表情一怔,眼神閃躲:
“你不是為師的好徒兒,將金丹交於師尊,師尊便不追究你過往的錯,你依舊可以回到三味宗,當人人敬仰的大師兄。”
傅玄野眼底逐漸變得寒冷:
“師尊為何入魔?”
原七遼眼底帶著殺氣,他逼近傅玄野,嘲諷道:
“你忘記了嗎?當初你入魔,不僅殺了掌門,還打傷了本尊,本尊就是那時,因為你才如此,你本該愧疚一生,將你的金丹,奉獻給師尊,償還你所欠下的債。”
傅玄野薄唇緊泯成一條直線,目光如炬:
“師尊,抱歉,這次不能如您所願!”
原七遼嗤笑: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怎麼都喂不熟!自私清高,有點天賦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修真界的天嗎?笑話……”
傅玄野背後的黑色觸手把原七遼纏緊:
“師尊,你把人關在何處!”
山洞裡響起一陣詭異的笑聲。
“你想救那少年,就那金丹來換。”
傅玄野沉默,只又收緊了力道。
傅玄野身為血統純正的魔族,完全能壓制住原七遼的分身。
甚至能透過分身,去控制原七遼原本的身體。
原七遼痛苦的嚎叫起來。
“師尊,我不想傷害你的,你有什麼,請衝我來,不要傷害其餘人。”
“傅玄野,你有能耐,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那樣,你就再也見不到那隻小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