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過來睡覺
桑言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一臉迷惑。
“什麼?”
傅玄野握緊劍柄的手背青筋暴起,目光灼灼,盯著桑言。
桑言吞嚥口水,他垂著眼,不去看傅玄野。
桑言就知道傅玄野和顧冷的關係,既然是三味宗的寶貝,傅玄野沒道理不認得這把劍。
他讓顧冷參與賭注,一方面不會落人口舌,另一方面,傅玄野也不會追究,這劍的來歷。
桑言還是小看了,傅玄野對顧冷的感情。
傅玄野一看到這劍,就懷疑了桑言,一點信任都不給。
桑言胸口湧起一股酸澀:
“這不是顧冷的賭注嗎?和我有什麼關係。”
“顧冷不會拿這把劍做賭注!”
傅玄野清楚這把劍的來歷,他知道,顧冷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用這把劍當做賭注。
桑言抬頭,對上傅玄野十分篤定的眼神。
他很想質問傅玄野,為何如此相信顧冷。
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桑言咬著嘴唇。
他抓起桌上的乾坤袋,拍在傅玄野的胸口上。
傅玄野沒有伸手接,那袋子掉在地上。
“比賽我也沒有出力,這些獎勵本就應該是師弟的,師弟想如何處置,都與我無關。”
桑言氣呼呼地背過身,不想看見傅玄野。
“你如此信任顧冷,就把劍給你的好師弟送回去吧。”
傅玄野上前一步,想抓桑言的手,被桑言側身躲開。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要休息了,請師弟離開我的房間。”
桑言走到床榻邊,一件件脫衣服,直到完全脫掉上衣,露出光滑白皙的肩頭,才聽見關門的聲音。
桑言坐在床上,看見地上的乾坤袋被撿起,原封不動放在桌上。
桑言的胸口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他躺在床上,直到半夜也沒有睡意。
顧冷被他的絞殺符咒傷了,居然這麼快就爬起來,還解除了禁足。
桑言起身,推開窗戶,微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聲響。
月光傾瀉而下,樹影斑駁搖晃。
桑言走出院落,夜間的風十分清涼,帶著陣陣花草的香氣。
桑言深吸一口,頓覺心曠神怡。
他沿著小路,迎著月光往前走。
不多時便來到一處宅院,牌匾上寫著“湯泉館”三個字。
這便是傅玄野上次泡的冷泉,桑言不想觸景生情,繞過湯泉館,往山的深處走。
這條小道走的人少,雜草都長在石階上,兩旁的樹高大茂盛。
桑言抬頭,透過枝葉看不見月亮的全貌。
他不斷往山頂上攀登,想去山頂上,看看那可愛的月亮。
周圍寂靜無聲,偶有風吹過樹梢的聲音,桑言走了一半,在臺階上坐下,又再次聞到了那股清新的香味。
好似雨後,新長出的嫩草混著乾淨泥土的味道。
很好聞,桑言閉上眼,幾個深呼吸。
似乎剛剛憋悶在胸口那悶氣,都消散了不少。
這小山看著不高,走起來卻格外費力。
桑言歇了口氣,正打算繼續走完剩下的路程,山上靈氣充裕,到了山頂,他再找個地方修煉到天亮。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
“段易央!你利用完了,就隨便扔掉是吧!老孃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柳娘!你冷靜些,別在這裡大吵大鬧……”
“冷靜?老孃問你,柳河是不是你殺的?”
桑言躲在大樹後面,瞪大眼,驚愕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只見段易央面前站著一個兩米高的女人。
女人支起上半身,她的腦袋上盤旋著數條小蛇,對著段易央齜牙,吐著蛇信子。
下身的蛇尾露出裙襬的位置足有水桶粗細,桑言之前在電視上看見,還沒有如此大的震撼。
親眼所見,簡直立馬就要嚇暈過去。
桑言是極怕蛇的。
光是隔著螢幕看見,就渾身哆嗦,他手心冒著冷汗,段易央的眼神透過柳娘,朝這邊看過來。
他銳利的目光帶著一股殺意。
“誰在那兒?”
桑言趕緊兌換一張傳送符咒,離開了原地。
段易央的攻擊撲了個空,剛剛明明看見有人在這兒。
他急著離開,柳娘一甩尾巴,擋住段易央的去路。
段易央扔出一顆黑色藥丸。
“你最好不要給本宮惹出是非,否則,本宮讓你生不如死。”
柳娘伸手接住,她再次向段易央攻擊過去,段易央一掌把柳娘拍飛。
“吃了藥,就滾去找寶貝。”
柳娘吐出一口鮮血,怒瞪著段易央:
“柳河,是誰殺的?”
“傅玄野。”
段易央一甩袖子,視線落在剛剛那棵大樹後面,嘴角帶著一抹笑:
“有本事,就去找他報仇啊。”
桑言回到房間裡,便看見床邊站著一個人影。
嚇得他腿一軟,差點蹲在地上。
“誰?”
“是我。”
熟悉的嗓音響起,桑言才鬆了一口氣。
桑言手扶著牆才不至於跌倒,房間裡的燭火亮起。
桑言臉色煞白,額頭冒著層層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