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弟,你開什麼玩笑?我不是原來的桑言,會是誰呢?哈哈哈……”
桑言用笑聲緩解內心的恐慌,在腦子裡瘋狂敲系統,系統卻待機了。
傅玄野是怎麼察覺到的!
突然,耳垂一痛,傳來傅玄野極具危險的聲音。
“哥哥,撒謊可是要受懲罰的!你可想好了?”
桑言眼淚決堤一般,大顆大顆落下。
傅玄野的牙齒還咬著耳垂不放,手隔著布料,觸控到了他的身體。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傳遍全身,桑言身體下意識彈起來,喉嚨裡發出嗚咽的聲音。
“傅,傅玄野!”
桑言咬緊牙關,怒吼道。
他嗓子啞了,喊出來的聲音不但沒有威懾力,反而更加勾人。
“嗯?怎麼了?哥哥……”
“你再這樣放肆,我就要生氣了!”
傅玄野摟住桑言的腰,兩人貼得極近:
“哥哥,為什麼不能告訴我?是有苦衷嗎?不說出來的話,我會繼續做下去!這是對哥哥說謊的懲罰。”
桑言屏住呼吸,和傅玄野變得赤紅的眼對視,好似下一刻就會被他吞噬殆盡。
傅玄野眼底蓄滿了極具野性的火苗,他沒有說笑,他真的會……
桑言只覺脊背發涼,動了動唇瓣,不知該如何說起。
傅玄野會相信靈魂穿越,相信這個活生生的世界,只是一本小說嗎?
不!
他不能告訴傅玄野。
傅玄野討厭欺騙,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欺騙,他只是在引誘自己,把真相說出來。
傅玄野沒有證據,就連桑柚和殷懷春都沒有發現的秘密,傅玄野不可能會發現。
此刻說出來,只會惹傅玄野厭惡,他不會留一個欺騙他的人在身邊。
桑言沒有躲開,他直視著那雙充滿侵略性的赤瞳。
“那你就試試……”
傅玄野是個鐵血直男,桑言不信,他真能對自己做出什麼事來。
空氣寂靜,桑言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久到他臉上緊繃的肌肉都僵硬了。
傅玄野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有那麼一瞬間,桑言真的以為,自己要完了。
傅玄野突然咧嘴一笑:
“哥哥,嚇到了嗎?”
傅玄野從身上退開了一些,但沒有完全放開桑言:
“剛剛回來之前聽了一臺戲,看著挺好玩的,就想和哥哥試一試……”
傅玄野耍賴一般重新靠近桑言:
“哥哥,不會怪師弟吧!”
桑言得到自由的雙手抵住傅玄野,防止他繼續靠近:
“放開!”
傅玄野依舊摟著桑言的腰肢,赤紅色的眼瞳已經恢復正常,他垂著眼睫:
“都怪我剛剛喝了點酒,冒犯到哥哥了,哥哥你罰我吧,別不理我,好不好。”
被傅玄野這樣提醒,桑言果然聞到一股酒味兒。
很淡,不仔細嗅聞,不容易察覺。
原來是喝醉了。
好險,剛剛差點就招了。
桑言怎可能對傅玄野生氣,還是喝醉酒的傅玄野。
“嗯,那就罰你做一頓豐盛的午餐吧!”
傅玄野嘴角上揚,不能把人逼急了,得慢慢來。
桑言晚上也不再睡覺,白天除了吃飯時間,也全都入定修煉。
儘管如此,也避免不了早上會出現尷尬的場面,導致他每天都要換一條褻褲。
好在傅玄野每天晚上出去,早上回來很晚,桑言才能保住面子。
他都懷疑自己被夢魔纏上了。
桑言嘆息,他整理好自己,走出房間。
長廊上聚集著許多修士,見到桑言後都紛紛躲開。
距離飛舟靠岸,只剩最後兩個時辰,桑言握住長廊上的欄杆,心中有些緊張。
桑言伸出手,感受著吹過的風,手指上的婚契,指引傅玄野此刻在戲園。
桑言第二次去,路已經很熟了,直接來到傅玄野的專屬包間。
傅玄野正在聽戲,身邊有個倒茶的小廝,他揮了揮手,小廝便離開了包間。
“怎麼過來了?”
傅玄野給桑言倒了杯茶。
這裡看戲的位置不輸坊主那屋,桑言坐下,他看不懂戲,端著茶淺淺抿了一口。
茶香溢滿在口中,還有絲絲甜味。
沒一會兒,有敲門聲響起,小廝端上來兩盤粉白的糕點。
“吃點吧!你應該會喜歡。”
糕點入口即化,甜而不膩,桑言確實喜歡。
這樣一口茶,一口糕點,把肚子填得很飽。
此刻戲臺上已經站滿了人。
最中間高出許多的人拿著劍,穿著黑色長袍,臉上帶著醜如夜叉的面具,其餘人都穿著白衣服,還有耳朵和尾巴,趴在地上求饒。
“這是什麼戲?”
桑言問出口的瞬間,那夜叉揮起長劍,砍下一顆顆血淋淋的腦袋。
長劍上刻著“問天”二字。
臺上一瞬間哀嚎聲不斷。
“傅玄野屠殺狐族的戲。”傅玄野道。
桑言側頭,看著傅玄野,他目光掃視著戲臺上,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似乎毫不在乎。
桑言胸腔憋悶得厲害,他站起身:
“這些人太可惡了!怎可隨便編排造謠……”
傅玄野拉住桑言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