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檢查,讓坊主親自來!你們還不夠資格……”
第七十六章 師弟,我幼稚嗎?
僵持不下,站在角落裡的黑袍大師輕咳一聲,轉身走出房間。
眾人見大師都走了,紛紛退出房間。
餘下的侍衛也後退幾步,想離開,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侍衛哆嗦地跪在地上:
“求公子恕罪……”
“把門修好再離開!”
“……是。”
破壞的門在幾息間變得完好無損,傅玄野才放侍衛離開。
門關上,一道金色的靈力重新籠罩著整個房間,隔絕了外界。
傅玄野身子倒在床上,桑言驚呼:
“師弟!你怎麼了?”
傅玄野額頭浸滿了汗珠,抓著桑言的手微微顫抖,似乎在極力忍耐痛苦。
“柳河抓走了狐族的人。”
桑言不知傅玄野哪裡受傷了,一邊擦傅玄野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解他的衣服。
“你受傷了?”
傅玄野輕咳一聲:
“我沒事……”
桑言皺起眉頭,傅玄野傷在神魂,身體上看不出異常。
他拿出鳳骨扇,用靈氣給傅玄野調息。
半刻鐘過後,傅玄野煞白的臉色才恢復些血色。
桑言扶著他坐起來。
“師弟,可有好些?”
“都好了,多謝言言……”
傅玄野眉頭卻沒有鬆開,把在五樓看見的事都告知給桑言。
“剛剛那穿黑色斗篷,杵著柺杖的人,就是殷懷春。”
桑言愣住,他不會質疑傅玄野,但事出驚人,他問:
“確定嗎?”
“八九不離十。”
桑言呼吸有些急促: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咱們能從殷懷春手裡,救走狐族嗎?”
傅玄野道:
“救走被困住的狐族不難,但,要看你奶奶是否願意跟我們走,若是她不願的話……”
傅玄野的話音戛然而止,看著桑言,在等回答。
“她應該不會不願!”
傅玄野詫異:“為何如此篤定?”
桑言咧嘴笑起來:
“說不上來,可能是心有靈犀吧!”
傅玄野摸了摸桑言的腦袋:
“殷懷春已經察覺出異常,飛舟未靠岸,咱們還需低調行事!”
桑言點頭:
“師弟打算如何救人?”
“我已經將五樓的守護陣法改為聚魔陣,只要我催動陣法,便會有魔物攻擊飛舟,到時趁亂救出狐族。”
桑言點頭,傅玄野的計劃很完美,但他心裡卻很不安。
他感覺殷懷春對桑柚的感情有些偏執,若是帶走了桑柚,殷懷春會不會做出傷害傅玄野的事。
因為在雪巔峰上,沒人知道殷懷春對傅玄野的身體做了什麼。
但傅玄野現在身體沒有任何不適,修為也突飛猛進,甚至比之前還要厲害。
“師弟,這世界上有沒有毒,下在身體裡察覺不到,身體也沒有異常的?”
傅玄野認真地盯著桑言:
“為何如此問?”
桑言如實說:
“之前你和殷懷春獨自待在雪巔峰療傷,我擔心他偷偷在你身體裡投毒!”
傅玄野彎唇一笑:
“殷懷春不是你爺爺嗎?為什麼會懷疑他?”
桑言小臉皺在一起,認真又嚴肅道:
“師弟!你得記住,在這個世界上不能相信任何人,就算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能信。”
最後那場惡戰,傅玄野為救整個修真界身受重傷,最後被最親近的師弟和師傅殺害。
就是因為太相信別人了。
桑言其實想把話挑明,但他不能劇透,而且沒有證據就說傅玄野親近之人的壞話,太像挑撥離間的小人了,有損自己的形象。
桑言不想傅玄野厭惡他。
“那你呢?”
桑言還沉浸在回憶中,對顧冷和原七遼深惡痛絕,聽到傅玄野的話,怔愣片刻,沒反應過來。
“我什麼?”
“你也不能信嗎?”
這幾個字像是利劍一般戳在桑言的心巴上,不疼,激盪起層層疊疊的小愛心。
傅玄野說自己是他最親近的人。
桑言有被寵到。
他板著臉,鐵了心要改變傅玄野的想法。
“誰都不要信,我也不能信!”
傅玄野的眼底似乎閃過一絲失落:
“那言言,也不信師弟嗎?”
桑言軟趴著的肩膀聳立起來:
師弟不一樣!我當然是信……
話都到嘴邊了,又被桑言憋了回去。
自己這樣說豈不是很強盜,妥妥的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教育孩子,太沒有說服力了。
桑言轉移話題:
“總之,你誰也不要信。”
剩下幾天,殷懷春每日都會在三樓晃悠,若不是傅玄野刻印在身體裡的陣法,不僅能蓋住狐族身份,還能變換容顏。
桑言還真以為身份暴露了。
他們每天待在房間裡,沒有出去過。
坊主沒有出現,沒有證據證明身為賭王的傅玄野是刺客,那些侍從不敢怠慢,每天會送來新鮮的食材。
房間裡有廚房,傅玄野每天換著花樣,給桑言做許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