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跟李小姐能結成良緣,那日後他們以後就能攀上李家,更別提同窗的學問比自己好上一些,輔導輔導自己妹夫也很正常。
前天他撞見李小姐出來看河燈,好像往其他人手裡的螃蟹花燈多看了幾眼。
周全當時沒空就沒去買,結果這會兒怎麼都找不到有賣螃蟹花燈的。
周惠蘭突然靈光一閃,欲言又止的看著周全。
“有什麼話就直說,你是不是知道哪裡有螃蟹花燈賣?”
周惠蘭打量周全的臉色,試探著開口:“我看見有人把最後一個螃蟹花燈買走了。”
周全眼底閃過猶豫,只能說兩人果然是親兄妹,連想法都是大差不差,“你看見人往哪兒走沒有?”
周惠蘭指著前頭河岸:“我看見人往那邊的亭子去了。”
“行,我知道了。”
周全走了幾步,又回頭訓斥周慧蘭:“別在外頭瞎逛,快回家!”
周慧蘭低下頭應了一聲:“喔……”
周全說完就急急忙忙地朝著周慧蘭說的地方趕,周慧蘭在後頭等看不見周全了,才偷偷跟了過去。
本來還擔心周慧蘭會哄騙自己,在看見那邊亭子果然有人拿了個螃蟹花燈後,周全立馬走了過去。
周慧蘭躲在岸邊一棵柳樹後面看亭子那邊,她哥周全可是在明源書院讀書,是個讀書人。
要是他過去問,那人說不定會把燈籠賣給他。
自己平時因為周全的身份,也是出了不少風頭,周慧蘭已經計劃好了。
等下等周全離開,她就再上去打招呼,表明自己的身份,那人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
周全走到舒景川面前,這些年因為讀書人的身份猖狂慣了,一點鋪墊不做,直接問:“這位兄臺,請問一下這個螃蟹花燈能賣給我嗎?我可以原價買下。”
什麼叫做他可以原價買下?他和顧遠明明就是原價買的,怎麼這人好像他們佔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舒景川把螃蟹花燈提到裡側,“不賣。”
周全這會兒看清楚舒景川身上的衣服料子一般,瞬間趾高氣昂起來:“兄臺,我買來有用,這燈你既然玩了一會兒,現在賣給我也不虧。”
舒景川抬頭冷冷看向周全:“不賣。”
周全臉上的笑容消失,梗著脖子厲聲質問:“為何不賣?又沒讓你吃虧!”
舒景川站了起來,比周全還要高出一截,“說了不賣就是不賣,你聽不懂人話?”
周全往後退了半步,覺得自己丟了面子,怒目圓睜道:“我可是明源書院的學生,能買你的燈籠是看的起你!”
舒景川上下打量了一圈周全,明知故問:“那你是秀才還是舉人?怎麼不見你佩戴符合身份的頭冠?”
“你!你!”
周全臉都被氣紅了,他連院試都沒參加,怎麼可能是秀才,更別提舉人了。
“你什麼你,結巴可不能參加科舉。”
舒景川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嘲諷,繞開他準備去找顧遠,這人腦子明顯就有問題,萬一發瘋把他推進水裡怎麼辦,他可不會鳧水。
“站住!你燈籠還沒賣給我!”
周全目的還沒達成,見舒景川要走,趕緊追了上去,伸手就要去推舒景川后背。
舒景川下意識往旁邊躲開,周全沒有剎住,腳滑沒站穩從連廊上摔了下去。
“後面亭子那邊有人落水了!聽說是個年輕小夥,也不曉得救上來沒有。”
“那邊放燈的人多,應該有人去救,走咱們過去看看!”
顧遠買完河燈,聽見他們說亭子那邊有人落水,還是個年輕小夥,趕緊衝出人群往那邊跑。
亭子周圍的河岸上圍了一圈人,顧遠沒在上面看見舒景川,想也不想就要跳下去救人,突然旁邊傳來一聲急促的叫喊:“顧遠!”
顧遠看見舒景川好好站著,懸著的心才放下,他剛才後背冷汗都冒了出來,“我還以為是你掉下去了!”
顧遠顧不上有這麼多外人在,抱住舒景川不肯鬆手,舒景川被勒得快要喘不過氣,狠狠在他腳上踩了兩下。
“你要勒死我?!”
顧遠這才微微鬆開些,低頭看著舒景川,後怕不已:“我就離開一會兒,怎麼就出了這種事?”
舒景川餘光注意到到周全已經被船伕撈起來了,正坐在一邊拍胸咳嗽往外吐水,立馬跟顧遠告狀:“他應該是想推我下水,我躲開了,自己沒站穩才掉了下去,撈他的船伕還是我去叫的。”
“什麼?!這狗孃養的想推你!”
顧遠把河燈放到舒景川懷裡,推開人群氣勢洶洶地衝了過去。
周全被撈起來及時,並沒有出什麼事,不過還是不小心嗆進去一些水,感覺有些難受。
正想跟周圍人訴苦他是被人推下去,就被人一把提了起來。
“你居然敢推他!”
顧遠將周全拎到水邊:“你想死是不是?為什麼要推他?!要不是他機警,現在掉下去的就是他了!”
周全不想再掉下去一次,開始拼命掙扎:“我、我沒有!”
第99章 威脅
顧遠回頭喊:“是不是這個癟犢子想從背後推你,結果自己掉水裡去了?”
眾人本來是想上去幫忙的,聽見顧遠這麼說,通通停下了腳步。
舒景川走了過去,伸手指著一臉驚恐的周全:“就是他,他非要我把燈籠賣給他,我不願意想去找你,他就從後面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