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正要朝馬走去,卻聽到有人喊道:“殿下,”
趙靈昭回頭,看到肖銳大步上前,單膝跪地道:“肖銳願誓死追隨殿下,求殿下收留。”
韓葳見肖銳這副卑微模樣,想起他曾經拷問自己時的一副兇惡嘴臉,不由小嘴一撇,眼神很是不屑。
趙靈昭一笑,上前扶起肖銳,似乎並不意外,道:“肖護衛足智多謀,武藝超群,若能留下,靈昭求之不得。這樣,你先跟在楊蘇身邊熟悉一下,待此間事了,慢慢再商議你的去處。”
“哼!”韓葳在旁氣得別過頭去,趙靈昭見狀,臉上一抹苦笑一閃而過,卻並未言語。
眾人紛紛上馬,要連夜趕回鎮海軍營。韓葳早已馬術嫻熟,就連雲小樓也可以獨乘一騎,但是後面跟著的一眾女子卻是有些麻煩,江帆向趙靈昭請示是否就此放她們離去,趙靈昭道:“你差人陪她們在後面跟著就是了,先帶回軍營。”
雲小樓翻身上馬,剛好行在林彥身旁,林彥看了看她,問道:“小樓姑娘可有傷到?”
雲小樓還未答話,韓葳卻笑著在旁說道:“林彥你都不知道關心我一下!”
林彥道:“你有那麼多人護著,哪裡輪得到我來操心,這次被你害得憂心了好多天,以後你的事我堅決不管了。”
韓杉也在旁接道:“要趕快趕回林家,萱姐可要急死了。”
韓葳聞言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雲小樓謝過林彥便不再搭話,林彥看了看她旁邊的明城虎,也沉默了下來。
眾人一路無話,韓葳見黎曉沉默跟在後面,有些猶豫,似是想要離開,便拍馬走近:“小黎姑娘,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我邀你去韓家做客可好?”
“我麼,”黎曉皺著眉想了想,“也沒什麼打算,我就跟你一道走吧。”她向來獨來獨往,沒什麼朋友,難得跟韓葳聊得來,真要走的話也有點捨不得。
又行了大約半個時辰,一行人終於進入了鎮海軍營。雖然鎮海軍是常駐軍,卻因為常年受海寇侵擾,軍營主要由較為機動的營帳組成,在得知趙靈昭即將入軍時,林晟曾派人簡單修了一座都督府,不過趙靈昭卻堅持與將士同住。
江漁負責安置韓葳、明城虎等人,打算讓眾人在營中歇息半晚,明日再回桑洲。趙靈昭則直接進入帥帳,江帆緊隨其後。
“殿下,那些女子要怎麼處置?”江帆問道。回營的路上,趙靈昭已經簡單將這些女子的來歷告知於他。軍營之中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女子,實在有失體統,若是傳回了永安城,怕是會有言官參奏,是以江帆縱然心中有千頭萬緒,還是先從這個問題問起。
趙靈昭一時起了疲憊之感,苦笑了一下,便想一股腦都推給江帆處置,道:“你看著辦吧,這些女子都見過我在海臨風府出現,不管她們明不明白,都注意封好嘴,不要讓她們走漏風聲,但怎樣處置,還要拿捏好分寸,不要讓韓葳那個小丫頭再來煩我,明白了麼?”
“是,”江帆笑道,“那個小丫頭,就是寵她的人太多了,竟然這般放肆。但是我不明白,越東鄉相當於是海臨風送給我們的,如果這個訊息傳了出去,瀛洲島國怕是會有一番動盪,這不對我們有利麼?”
“我既然答應了海臨風幫他封鎖訊息,就儘量能封一時是一時。瀛洲海氏一代不如一代,砍掉了海月升的一條臂膀,用不著我們挑撥,海臨風也自會與他鬥個不死不休,不如就送個順水人情給他。”
江帆又問:“那越東鄉呢?殿下想把他留在鎮海軍?此人著實有些匪氣,怕是不好收服。”
趙靈昭輕輕打了個哈欠:“明天我親去同他談吧,唉,還要說服林晟,怕是那老傢伙會對我心生不滿。不過越東鄉要是誠心歸順,我就可以請旨回京了,離開永安太久,我心裡有點不踏實。”
“你也太放肆了!”此時韓杉在韓葳的帳中,聽她把這些日的經歷講完,不由大聲斥責起來,“萬一要是壞了三皇子的事,堂堂皇子被你害得身陷險境,這是多大的罪名,你擔當得起嗎!”韓杉略一沉吟,道:“不行,你馬上跟我去殿下那!”
“做什麼啊?”韓葳不滿地問道,她也有些乏累了。
“請罪!”韓杉絲毫不管韓葳一臉倦怠,拉起她就向外走。
“請什麼罪啊,這事情不是都挺圓滿的嘛。”韓葳懶洋洋地掙開韓杉的手,又重新坐了回去。
“眼下三皇子一攤子事,沒空理你,萬一等他回過神來,想要降罪於你,那你也沒什麼好辯駁的,不如先發制人,趁著現在眾人都在,自行去請罪,三皇子就算是看在爹爹的面上,也要把這事給揭過去,快起來,必須現在就去!”韓杉強行把韓葳拉起,一路拖到了趙靈昭帳前。
。。。
第33章 得饒人處不饒人
韓杉拖著韓葳去趙靈昭帳前,一路上故意把動靜鬧大,心道趙靈昭當著眾人的面,怎麼也不會同韓葳一個小姑娘家太過計較,最終如他所願,林彥、明城虎、雲小樓一干人等都被引了出來,就連那些在瀛洲地牢中被救出的女子,也有那膽大的出來觀望。
“殿下,韓杉求見!”韓杉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韓葳拉進了趙靈昭帳中,喝道:“跪下!”
韓葳心中無語,只覺韓杉大驚小怪。她同趙靈昭同船多日,覺得趙靈昭對自己的態度,明顯是不怎麼計較那日在海臨風府中的事的,她甚至覺得,趙靈昭好似對自己還有那麼一點點好感,但這話可不能說,只能爛在肚子裡。韓葳無奈地看了看韓杉,見他一副大義凜然的家長模樣,只好配合他演下去,不情不願地跪在了趙靈昭案前。
趙靈昭原本睏倦得很,突然見這對兄妹跑來鬧這麼一出,不由心中暗笑,睏意全消,以手托腮地靠在案上,饒有興致地看著。
“殿下,”韓杉行禮道:“舍妹年幼荒唐,膽大妄為,險些壞了殿下的大計,害殿下身陷險境……”
“哪有那麼嚴重!”韓葳一驚,跳起來反駁道,又被韓杉一眼瞪得跪了回去。韓杉躬身道:“請殿下責罰。”
“哦,這個嘛,”趙靈昭做出一副犯難的表情,“按理說我此次去瀛洲,很多事情本不宜聲張,懲罰她就免了吧。”韓葳聞言臉上一喜,不料卻聽趙靈昭繼續道:“但若如此罷休,我也有點不甘,不知這麼個情形,若依韓家的家法,應該怎麼處置?”
韓杉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半晌方道:“好,就依韓家家法,”說著轉向韓葳:“我身為兄長,對你有代父管教之責,相信如果爹爹在此,也會贊同的。”韓杉隨手抄起帳中的一柄□□,擺出了個以杆為杖的架勢,眼見就要朝跪在地上的韓葳身上打去。
韓葳嚇了一跳,趙靈昭也不禁愕然,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