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受夠了,甚至剛剛就準備打電話叫扶南快點取車過來。
明明在通道就已?經通知過了,為什麼來的這麼慢。
蘇玉塵也看見了扶南的車,略鬆了口氣,對著顧穎軒又鞠了一躬:“顧總,不好?意思,我?們還要趕回家?吃飯,少陪了。”
顧穎軒皺了皺眉頭?,這才抓住重點:“你們……一起回家?吃飯?”
“是啊,”蘇玉塵明媚燦爛的一笑,似乎有種給初春的陽光增加溫暖的力?量,她一點都沒有目光閃躲,而是直接望著顧穎軒,給出了明確的答案:“我?們一起回家?吃飯,一直都是這樣。”
要不是簽了保密協議,蘇玉塵甚至想直接說沈霧是自己老?婆。
就在這時,那個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走啦!”沈霧似乎挺不耐煩顧穎軒的,此刻已?經推著行李箱去了路邊,回頭?對著蘇玉塵招手。
蘇玉塵仰起脖子,語調輕快地“哎”了一聲應答。
然?後對這個顧穎軒客氣地道別:“再見了顧總,祝你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
顧穎軒:“……”
她隨著蘇玉塵推著行李離開?自己身邊的軌跡,轉動著身體?,移動著目光追隨著。
直到蘇玉塵走到了路邊,和沈霧站在了一起。
在把行李箱推到車後備箱的時候,沈霧的手指似乎在壓下行李箱的把手的時候被夾了一下,蘇玉塵連忙捏起沈霧的手指去看。
沈霧搖了搖頭?,離得遠聽不清,彷彿是說了不痛之類的話,蘇玉塵還是緊張地捏著沈霧的指尖,甚至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吹。
從那關切的表情和身體?語言上,顧穎軒讀出了一些資訊。
如?此明顯,又如?此的令人不甘心。
尤其是此刻兩個人還相?視一笑,在斜斜的暖陽裡,旁若無人地宣告著甜蜜的誓言。
“可?惡,怎麼和看人婚禮現場似的……”
顧穎軒用力?搖了搖頭?,把這個完全?不可?能的念頭?甩出了腦袋:“蘇玉塵都不在,我?一個人有什麼美妙的夜晚。”
最後,她提了一口氣,對著已?經開啟?了後座車門的清雋高?挑背影大聲喊:“我?不會放棄的,你和我?認識的其他人都不一樣,我?就是喜歡挑戰高?難度。”
蘇玉塵側過臉來看了顧穎軒一眼,眼睛裡都是詫異不解和被強力?掩飾過的不耐。
她搖了搖頭?,鑽進了車裡。
大g帶著呼嘯的風,嗖地一聲駛離了通道的接機口。
只在還有些料峭的初春薄涼的空氣中,那個注視著大g車尾燈的顧穎軒。
-
扶南的大g平穩地在車流裡往來穿梭。
車玻璃上的畫面快速向後退著。
沈霧臉上表情不好?看,一直望著窗外毫無意義的凌亂的畫面。
“你剛剛取個車怎麼這麼久。”
“大小姐,我?也是和你們一班飛機下來的。”
扶南說完,就從後視鏡裡看見沈霧難看的臉色,住了嘴,“嗯,是晚了一點,出車庫的時候機器出故障了,後面排了不少車。”
“……”
沈霧特別不痛快,“哦,這就是你來晚的原因?”
“……”
扶南心說:也沒有很晚吧。
話到嘴邊變成了:“你們在門口,是不是見到顧總了?”
“……”
沈霧終於把臉轉過來,望著扶南的後腦勺,和扶南在後視鏡裡對視上了:“那你明白我?為什麼要問你來晚的原因了?是你把我?們出來的訊息告訴給顧穎軒的?”
“……”
扶南一臉詫異,剛好?路口一個紅燈,她踩下去剎車的時候幾乎把車上連帶自己的三個人都掀了一下。
“我?可?沒啊!”
扶南幾乎轉過半個身子,強調又解釋:“我?根本沒有和她說你們走通道,只是她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取車,那會剛好?道閘壞了,我?和保安說了好?長時間,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掛的電話。”
“看來不是扶南姐,”蘇玉塵拍了拍沈霧的手背,“可?能是顧總自己聽見的。”
“可?她還真是對你圖謀不軌,”沈霧反手扣住蘇玉塵的手背:“老?婆,你這讓我?怎麼安心啊,要不咱倆直接官宣了吧?”
——和蘇玉塵剛才瞬間的反應一樣,很有默契地想到一起去了。
“……”
蘇玉塵還沒說話,前面扶南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她摸了摸鼻子,提醒道:“恐怕還不行,玉塵簽了合同,在沈太?奶奶沒有答應之前,你們還不能官宣,不然?玉塵會背上天價賠償,而且會被那邊的金牌大律一直告,永無寧日,畢竟那個律所最大的客戶是沈家?太?奶,每個訴訟支出都是直接從沈金花女士的賬戶裡直接劃賬。”
簡而言之就是,不能官宣,根本惹不起。
沈霧皺著眉頭?,“那我?再想想辦法。”
其實如?果是她自己,她可?以毫不顧忌地硬剛,但是這關乎蘇玉塵的前途和未來,她賭不起,眉頭?就不悅地蹙了起來。
“算了,先不提這個,”沈霧找了個舒服的姿態,把自己半靠在蘇玉塵的肩膀上,“我?們走的幾天時間裡,都發生什麼事情了,不妨先說一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