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製組那邊的呼號這邊當不會有人聽見,這些攝製組的姐姐們一邊大呼“我們吃的太好了”,一邊把吃泡麵的總導演擠出了監視器最中央位置。
“……”
節目拍攝區。
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了舉著節目組手機的人身上。
劉若萌點了點自己下巴,“啊,會打給誰呢?”
“沒聽說是最重要的人嗎?”肖芷一撩長髮,臉上浮現八卦之色:“會不會打給前女友呢?”
劉若萌“呵呵”冷笑,學著匡龔兒的樣子把臉扳平:“你上戀綜來會給前女友打電話嗎?”
“……”
肖芷氣悶兩秒,撫著心口:“我就是提供一種可能,一種可能你能理解嗎?再說又不是我打電話,她要打給誰也是她自己的自由啊!”
眼看這倆人又要掐起來,匡龔兒比了根手指在唇邊。
“噓——別吵。”
這倆人瞬間安靜,一個是出於刷好感,另一個似乎有點陰影,一下子整個環境都不吵鬧,顯得安靜極了。
“……”
付沫男抿了抿唇,“那我打了?”
用節目組提供的手機,播出了一個影片通話。
許久之後,“叮咚”一聲,影片接通。
畫面上,付沫箏揉著有些紅的眼睛,望向付沫男:“堂姐,怎麼是你,你打給我做什麼?”
付沫箏穿著一身民國打扮的學生裝,正坐在看起來是劇組拍攝的外圍,身後還能看見不少拍攝裝置和黑色的裝置箱。
她穿著淡藍色的上衣,衣領和斜對襟的邊沿滾著黑色的邊,兩條麻花辮梳在兩側,白皙的臉上青春洋溢。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妝造有問題還是怎麼樣,此刻她被扣了一個看起來很厚重的齊劉海,看起來愈發顯得顴骨高,鼻樑也顯得不那麼立體了。
她一副氣不順的模樣,鼻尖紅彤彤的,手裡還捏著紙巾,顯然是剛剛擦完眼淚。
“哦,沫箏,你在拍攝呢?”
付沫男不善言辭,說完這句,下一句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付沫箏的聲音從電話公放話筒裡傳出來,帶著點電流作用下的失真,還有點哭過後的鼻音。
“是,這會轉場,我一會要補一組鏡頭。”
付沫男盯著影片裡付沫箏哭得紅彤彤的眼睛看,後知後覺一般發問:“你怎麼好像哭了?”
付沫箏吸了吸鼻子。
“嗯,拍哭戲呢。”
“哦,”付沫男試探性地問:“是拍攝不太順利嗎?”
其實付沫箏並沒有說自己拍攝遇到問題,也不知道付沫男怎麼看出來的,面帶關切,“有什麼問題,可以和堂姐說說的。”
“沒什麼。”
付沫箏又擦了擦眼淚。
付沫男似乎不信,抬了抬眉頭:“沒事的,遇見了什麼問題都可以和我說說的。”
付沫箏似乎是真的有點受委屈,又抽了一張紙巾擦眼淚。
“……導演說我哭不出感覺,剛剛訓完我,我拍的又不差,為什麼老說我……”說著,她突然抬起盈著淚花的眼睛,盯著螢幕,“等會,你幹什麼這個時候打過來,又問我我這些?”
付沫男猶豫了一下,結巴了兩聲。
“我……我,我接到……”
她說話的語速比平時還要慢,甚至慢得多,加上結巴,以至於讓付沫箏實在有點不耐煩。
“平時也不見你給我打電話,你連微信都不給我回訊息,現在怎麼突然……”
“不對,你拿的是什麼號打的,我都沒有存你名字……”
這個時候,付沫箏才意識到點什麼。
她眉頭輕輕蹙起,但被造型師給扣的齊劉海掩蓋住了,只能從她眼睛裡的情緒判斷出不悅和震驚。
因為此時此刻,付沫箏從付沫男身後的背景判斷出來了一種可能性——
“你在白沙灘海島?你在錄節目?!”
最後說出來話的時候,尾音有一些輕顫藏不住。
“嗯,是,”付沫男笑了一下,“是節目組的環節,需要給……給自己最重要的人打電話。”
說完以後,她自己似乎都不太自信,又找補了一個更深的笑容。
付沫箏:“……”
她頓了頓,也笑了。
那破涕為笑的模樣,眼角的淚珠還沒有擦乾淨:“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是堂姐最重要的人呢,但是你平時不太理我的,今天我就成了堂姐最重要的人嗎?”
“……”
付家大房二房一向有一些小摩擦,但是二房一向鬥不過大房,估計這倆堂姐妹之間可能也沒有那麼和睦,雖然都笑著,但看得出全都是表面工程。
這些豪門之間的事情並不是秘密,而是大家茶餘飯後經常談論的談資。
也沒有人想到付沫男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節目組的鏡頭,給付沫箏打影片。
這個一向柔弱的女生能這麼大膽,實在令人意外,甚至大跌眼鏡。
付沫箏擦乾了眼角的淚水,對著攝像頭一揚下巴。
“所以,堂姐,你找我這個對你最重要的人,有什麼事情,還是需要我幫你完成什麼節目組的任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