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酒店房間不夠,所以我跟魏季青分到了同一個大的套間……不過你放心,我會跟他保持距離的!”
紀灼停頓兩秒,像是在判斷霍月尋有沒有吃醋或是生氣,又小聲地補充道,“我是個有原則的男人,我不會趁著老婆不在的時候,給別人機會或者找、找小三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話說的有點像是渣男發誓。但我是認真的!這次的活動不允許帶家屬過來,而且你也很忙,不然我們肯定自己找房間住了。現在這個情況的話……只要我有空就給你發訊息或者打影片好不好?”
紀灼的語氣小心翼翼。
霍月尋緩緩睜開眼,有些怔愣。
魏季青恐嚇得那麼厲害,原來並沒成功跟紀灼攤牌麼?或者說,他的小乖,真的這麼相信他。
眨了眨眼,劫後餘生的狂喜才後知後覺地湧上心頭,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說不清額角的到底是汗還是淚:
“好……那你不許跟他說話,不許跟他靠得太近,也不可以讓他碰到你。”
霍月尋的話明明是很霸道的,但此時此刻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莫名的帶上了些許委屈和撒嬌的意味。紀灼拿他這種時候最沒辦法,幾乎立刻就毫無原則地答應下來。
兩人又聊了一段時間,紀灼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收拾行李了。他沒有太多的空餘時間,很快就下樓找指引老師瞭解活動流程了。
這次封閉競賽一共要進行三天,所有人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一副作品,並且最後交於組委會進行匿名評選。
畫幅的內容很多,完成的難度和壓力都會很大。一旦宣佈開始作畫,所有人都幾乎不會停下來。結束之後,大家基本都累得頭暈眼花,沒什麼交流的力氣。
所以事實上,即使紀灼跟魏季青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兩人也沒什麼交流的機會。紀灼每天晚上按時按點地給霍月尋打一會電話,讓他放下心來。
就這麼一直熬到了第三天的傍晚,當指導老師宣佈作畫時間停止的那一刻,紀灼落下了修飾的最後一筆。
他的身體微微後仰,看著自己眼前這副作品,徹底卸下了心中的大石頭。
所有人都魚貫而出,準備回自己房間收拾行李離開。
紀灼也不例外,在回去的路上,他甚至還撥通了霍月尋的電話。
“我結束了,馬上就——”
套間的大門開啟。紀灼抬起眼,注意到魏季青已經快他一步坐在沙發上,擋住了他回房間的路。跟三天前一樣,魏季青的臉上帶著神神秘秘的微笑,已然恭候多時:
“你終於回來啦。”
“嗯,房間鑰匙我已經放在桌上了,還有什麼事嗎?”
紀灼跟魏季青說完,低頭溫聲囑咐完電話那頭的霍月尋,“我等下跟你聊……”
魏季青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走到了紀灼的跟前:“不用等下聊。”
“我前幾天說要告訴你的那件事,剛好跟你的物件有關,也可以讓他來聽一下嘛,”魏季青的笑意不達眼底,唇角微微彎起,“是不是,霍月尋?”
“……”
巨大的恐懼重新衝上了頭頂。
怎麼可以這樣?
怎麼能這樣?
霍月尋的臉色唰白,他立刻想大喊著讓紀灼快點離開那裡,不要聽魏季青亂說。他相信紀灼肯定會聽他話的。可轉瞬間,另外一個念頭席捲上了心頭。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紀灼遲早會知道的。
不管是給紀華勇、宋嘉莉打錢,還是有關莊王晉的事。不是魏季青,也會有另外一個人告訴紀灼。
難道,他不想知道,紀灼會有什麼反應嗎?
霍月尋沉默了。
“你有什麼事就趕快說吧,”紀灼警惕地後退了一步,“我還有點事兒,沒空在這兒待太久。”
“好,”魏季青也沒拖沓,眸光閃爍了兩秒,丟擲了一個重量級炸彈,“你知不知道,你爸爸當年賭博,可能就是被霍月尋誘惑的哦。”
第91章
“你爸爸當年賭博,很有可能就是被霍月尋誘惑的哦。”
驚雷般的句子如爆炸的轟響一般在幾人的耳畔炸響。一字一句沉沉地砸在地上,好像要把表面的一切和平全部都掀翻,在一片駭人的廢墟上重建新的家園。
“我這麼猜測和推理可不是沒有理由的哦,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霍月尋爸爸媽媽的事了吧,”魏季青臉上的笑意更甚,不等兩人反應就再度加碼,“霍月尋母親被強取豪奪、設計嫁入他家,是圈內眾所周知的事情。而且,現在他母親離開霍家,一個人遠走高飛,也不是什麼秘密。”
“有了陳阿姨這個前車之鑑,你難道還要執迷不悟嗎?霍月尋誘惑你爸爸去賭博,讓你家變得支離破碎,再對你伸出援手……這個套路太熟悉,也太有可能了吧?畢竟,他可就是這麼來的啊——”
電話那頭的霍月尋頭一次這般失態,眼眶猩紅地打斷魏季青:“你給我閉嘴!”
“閉嘴?不好意思,霍少現在還真沒辦法讓我閉嘴,”魏季青的語速極快,幾乎沒有給紀灼任何思考和插嘴的時間,“小紀老師可是救了我命的大恩人,我怎麼能讓他被你這種居心叵測的人騙了呢?我手頭有好多證據呢,可以一一展示給小紀老師看。”
說著,他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收藏資料夾,把那一整頁或模糊或清晰的照片放到了紀灼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