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挖了個屎坑!
他能有點兒志氣嗎?
“啊?”
杭玉清眼睛幾乎黏屎味兒飄香的戰場上了,那群人打的眼花繚亂,他根本分不出耳朵聽她到底說的是什麼。
“哎喲,你小心——”
柴榕得了貴妃的吩咐讓他把人都往屎坑裡踢下去,他還真聽進耳朵裡去了,一路就朝著剛剛撈出來的屎人方向一頓飛腳迴圈踢過去,他身上是捱了幾屎棍子,可是那一頓腳還真就給踢進屎坑一個。只是那人眼疾手快,抓了旁邊人本想借力使力避免入坑,誰知用力一拽之下他沒上來反而又拽下去一個。
頓時,哀嚎聲四起。
“我的娘,好臭!”
貴妃受不了杭玉清身上源源不斷的臭氣,往旁邊挪了挪身子,忽地只覺腳脖子一緊,接著就是天懸地轉來了個倒栽蔥,嗖地給讓人大頭衝下吊了起來——
“啊——”
貴妃屁股一緊,尿好懸沒嚇噴出來,嗷地一聲雙手就把眼睛給捂住了,尖叫聲讓她都喊劈了好幾個叉:“救命啊,四郎,我恐高!救命!”
108 神秘人
貴妃的尖叫響徹山林,柴榕頓時來個掃堂腿就撂倒一堆,回頭就看見貴妃就像冬日裡村裡人倒掛的臘肉似的,心火就燎到了腦瓜頂,從腰間把鐮刀抽出來朝吊著貴妃的那繩子上就撇了過去。
“阿美別怕,我來救你!”
杭玉清再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毒婦驚惶失措,毫無形象的亂叫,不禁為一群費心勞力設陷井的小混混兄弟們挑了雙手雙腳的大拇指。
他拍大腿笑的正歡,只見鐮刀嗖嗖卷著風就砸過來,頓時屁滾尿流就往後退,也是一陣天懸地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大頭朝下離地面一丈高了——
他這時才知道從下往上看不算高,從上往下看才是真的高,高的透心涼心飛揚。
報應來的太及時。
“啊!”
他的尖叫聲才響起來,就看見吊貴妃的繩子斷了,她捂臉尖叫著就從他眼前滑落,然後柴榕一陣風兒似的撲過來,一伸胳膊就接了個準確無誤。
貴妃只覺得她那顆小心臟撲通撲通都要跳出胸膛了,這刺激的比讓老太子一刀捅死還來的猝不及防。
好在她有柴榕……
貴妃還沒等給他個小眼神,以示感激涕零的小心情,柴榕輕拿輕放的把她抱到地上放好,一個轉身高抬腿就再度加入戰鬥,勇猛的小胖子攥著沾屎棍就往前衝,結果還沒等到跟前不知又踩到哪個機關,一個倒栽蔥也掛上去了。
“誰設的套?!怎麼哪兒哪兒都有啊!我的天,我覺得我要把繩子給墜折了,下面來個人接接我啊!”
他倒是沒像他說的那樣直接掉地上砸個坑,可手裡的屎棍總算撒了手,一掉就掉到了柴榕腳邊。
柴榕也不怕髒,抓起來朝著人群就是一頓掄,棍棍不走空,每每抽的人哇哇亂叫,這頓味兒散的。
杭玉清在上面吊著不甘寂寞。大叫道:“師孃,你跟師父打個商量,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這樣空著我腦袋疼。”
貴妃就站在他身下不遠處。因為不知道哪裡又有陷井也就不敢亂動,聞聽杭玉清之言,好懸沒把白眼翻到後腳跟。整這麼一出十里埋伏倒還罷了,居然還把她當豬一樣吊起來!
她沒撿幾根樹枝子給他點上火燎他都是厚道,還讓他們把他給放下?
他掉糞坑裡的兄弟都不帶答應的!
貴妃跟沒聽見似的。聽他在樹上呲哇亂叫,一雙美目只盯著柴榕一以敵十,這就看也杭玉清戰略戰術佈置的失敗,上來打架的人根本鬧不清楚哪裡有陷井,根本不用柴榕費勁往樹林子邊上踢,就陸續有人不是踩了繩套吊樹上,便是掉進一個新的糞坑。
估摸著掉糞坑的多了,那股味兒漸漸漫上來匯成更大的一股毒氣,山風一吹漫延更廣。
不得不說武館的人素質就是不一樣,還真有堅持不懈的那股勁兒。打的鼻青臉腫人家還就堅持站起來接著打,到最後就只剩瘦竹竿和在後面搖旗吶喊的小個子。
如果除去場上越顯濃郁的不祥之味,場面尚有幾分悲壯。
柴榕突地停下手,揚起屎棍往樹林深處一指:“這裡——怎麼還有人?你們一起都出來吧,省得我進去找!”
話音剛落,就連貴妃這沒半點兒功夫的都能聽到樹林裡急忙逃竄的腳步聲,和奔跑中踩斷及刮斷的樹枝聲。
年畫娃娃到底是藏了多少人?
貴妃嘴角抽搐,她說怎麼越打感覺越不對勁,明明都是走的正統功夫風,怎麼還玩兒挖坑填糞這麼髒的招兒?
原來竟是不同的兩批人。畫風完全不一致,樹林子裡明顯是猥瑣多了。
柴榕眼疾手快,啪啪啪就把手裡的屎棍子給掰斷了,聽風辨位。朝著移動中的目標遠遠地扔了過去,手落聲響,配合幾聲慘叫呼嘯而過的是他們從不曾停止逃命的腳步。
貴妃忽地拍了一下巴掌:“今天切磋就到這裡吧,如果諸位不服,可改日再戰,如何?”
這算是給足了地上樹上坑裡的眾多小娃娃們面子了。
得了個臺階。瘦高竹竿準備就勢下了,正沉吟著裝會叉兒在兄弟們面前不想輸的太難看,就聽樹上吊著的杭玉清已經迫不及待地拍起了巴掌:
“是啊,今天的切磋就到這裡吧,哈哈哈,小師孃你看我找來這些小兄弟功夫還不錯吧,夠給師父練手吧?練手嘛,就是點到為止——師父,快住手把我放下來吧,你真是傻,咱都是師徒了,都是一家人,還打那麼認真,隨便使兩招給徒弟看看不就得了?”
杭玉清乾笑:“趕緊都停手吧,快,找倆能動彈的,先把我們在半空吊著的卸下去,我頭暈眼花腿抽筋——我要回家溫書了。”
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無恥到這地步的,連糞坑裡哀嚎著往上爬的都沒了動靜,讓他給噁心著了。
他們雖說是看吳桐的面子,可好歹也是替他出頭,要不要到臨了了把關係撇那麼清,練個屁手啊,他們純是來捱揍來了!
說是人家欺負他,他們現場直播可看明白了,哪裡還用得著人家欺負,他這腿這嘴也太軟了,說跪就跪啊,師父師孃叫的才叫一個歡實。他們三個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