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的秦淮名勝。
如今看來,純潔?呵呵。
一叢無名怒火躥上心頭。我以任務者的名義起誓:那些渣男們,你們都等著吧!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憤怒使我清醒,憎惡讓我堅定。
為免師父發現我此刻異樣的心緒,我故作悠然的轉了半個身子,一隻手搭在了窗稜上,目視遠方河面。
剛巧,就這麼看到了擦肩而過的那艘畫舫中正在上演著的情意綿綿的戲碼。
其中的男主角,意態風流的坐在輪椅上低眉淺笑,可不正是已有兩月多未見的荀昃?
喲!冤家路窄啊?我挑起眉,不懷好意的笑了。
[愛上自己]
我料定荀昃會主動來見我,因此並不著急。
還有一點,蹉跎日久的支線任務一也該有個了斷啦!
微笑.JPG
因為我的“失憶症”,父親母親倒不好每次都攔著我和荀昃見面。畢竟,在失憶後的我心中,荀昃是我的姨表兄。是雖然身有殘疾卻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是即使知道不可能卻依然能讓“我”有所動心的少年郎。
當然咯,也跟小渣男是個擅於勾搭無知少女的偽君子分不開關係。
荀昃也一如我預料的行為,對幾年前為何那樣對我閉口不談。任憑所有人逼問也不吐露半點痕跡。
而且,自從確定我沒有恢復記憶的可能,他便開始一點一點的勾引我,並隨著我對他態度的好轉而越發駕輕就熟。
至少,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我這位表兄,的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兒郎,文武雙全,相貌俊朗。只可惜天妒英才,老天爺不長眼罷了。
除了兩家父母對此默契的不提,儘量避免見面之外,只要荀昃走出去,又有哪個人不拿那種調侃的眼神看他?反正在外界人眼裡,只要郝大小姐我認定了非君不嫁,那麼,拗不過女兒的郝父郝母最終會定下荀昃為東床快婿的。
這個局面,我甚為滿意。
系統先生曾經就這個問題詢問我,因為他不明白我到底怎麼打算的。
我只是笑而不語。
――報復荀昃這種腦殼有病的小渣男,普通的身體打擊根本不足以讓他痛苦崩潰。君不見雖然也明白自己永無站起來之日,荀昃依然能很快的調整好心態,作出一副濁世佳公子的做派?因為在荀昃眼中,這些都不算什麼。不得不說,在這點上,我是很佩服他的。
夠毅力,夠堅強。
然並卵,該報復的,我絕不手軟。
因為我的任務物件是郝甜。
我不可能因為對荀昃的那點微不足道的欣賞和佩服而對他手下留情。
身為任務者,我要對任務物件負責。而身為女性,我更對郝甜悲慘無助的前世感同身受。
前面說到,報復荀昃這種,不能只靠身體打擊,最重要的是,從精神和心靈上給予他厚重的打擊。要讓荀昃知道,他自以為的一切盡在掌握,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而已。
唯有這樣,才能真正消解原主郝甜深埋心底的,對於美好初戀的那份痛恨之情。
願新的人生,可以有新的結果。
荀昃的行動力很快。
我頭一天晚上剛剛讓他在秦淮畫舫上“不經意”的見到我,翌日一早,他便精準的找到了我和師父落腳處的大門前。
嘖嘖,夠心急的呀!
我還想著最早中午他才能找到我呢!
畢竟為了給他增加難度,我特意攛掇著師父尋了這間較為偏僻的農家小院借宿。
不過這樣也好,早了斷早清淨。
我的支線任務喲,總算看見曙光咯!
收拾好行囊,我與師父便準備上路了。
剛巧,與登門造訪的荀昃撞個正著。
那一刻,師父他老人家的臉色,才真叫個恨鐵不成鋼。
嗯,是對著我的。
我也理解師父的心思,無非是覺得他好好的關門小弟子,樣貌好,天賦高,偏偏眼神兒不濟,竟看上個斯文敗類的神經病。
更何況,為了避免愛女被人欺騙,爹爹一早就跟師父透過氣,將當初荀昃如何如何不明原因的發瘋,才導致我失憶的事件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師父。
於是,在師父他老人家眼中,估計荀昃已經變成了人面獸心的典型代表。當迎面見到荀昃,師父會給他好臉才怪!
因此,也就越發將我看得緊,生怕我被不懷好意的混蛋叼走。
然而,箇中內情,我卻不好對他老人家據實以告。不免低下頭,只作出個被戀愛腦衝昏頭的傻丫頭模樣。
走是暫時走不成了。
在我的百般撒嬌請求下,師父臭著臉躲出去,將空間留給有悄悄話要跟表哥講的我。
不過在離開前,師父語重心長的叮囑我:“徒兒,我知你小女兒心思,難免對俊俏小子動心。但你要知道,以你表兄如今這情況,你爹孃是萬萬不可能同意的!”年近八旬的老人家,在這一刻眼含憂慮的盯著我,切切告誡,“無論如何,即使你想做什麼,也要顧忌一下疼你愛你的父母,莫要做出讓他們悔恨難過一生的決定。在這世上,若說最真心為你好的人,除了你父母,不作其他人想。”
這一刻,我心裡忽然有些酸澀。不由得眨了眨眼,隱去淚意,輕輕點頭,哽咽道:“師父……放心,我不會傷害自己,讓你們擔心。”頓了頓,接著道,“我只是,想做個了斷了。我已經長大,不會再任性妄為。”
師父似是放心了不少,拍拍我的腦袋,“好孩子,去吧。我在路口等你。不要讓師父失望。”
“嗯。”
“對了,鞭子帶好,藥粉銀針也隨身帶著。要是有人敢欺負你,儘管放開手教訓,有任何問題,師父給你擔著。”他老人家又囑咐我,“你放心,只要不是當場打死,但凡還有口氣兒在,師父就能把他給救活咯!”
老人家睿智的目光意有所指的望向房門,然後灑然一笑,“去吧,師父在呢。”
我……破涕而笑,“謝謝師父。”
[愛上自己]
荀昃在等我先開口,我知道。
因為以往我們之間相處,都是我主動的。
――我明白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調.教我、控制我的思想。並自以為早已成功。
――他不懂我根本就是在麻痺他,在用我的方式讓他放鬆警惕。而我已經做到。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我看著他的臉,默默的笑了。
“甜兒妹妹,過來。”
荀昃坐在靠窗的位置,朝我招手,並理所當然等待我匍匐在他膝頭。
我沒有動。
荀昃愣了下,然後皺起眉,眸子裡一抹戾色掠過。
我輕輕緩緩的開口了,“表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