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聽到臥室的門發出一聲微弱的聲響,遲雪洱的神經敏感地跳動,卻沒有完全醒來,迷迷糊糊覺得有人進來了,但又感覺好像是在做夢。
他想睜開眼睛看看,可夢中的疲憊和無力感卻讓他完全掀不開沉重的眼皮。
只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躺在一片虛無之中,周圍白茫茫的,非常沒有安全感。
徒勞的恐慌和掙扎讓他現實中眉頭皺成了川字,似乎被很可怕的夢魘困住了。
一隻手輕搭上他的額頭,掌心溫熱寬厚,伴隨著一陣熟悉的氣息。
聞著這股好聞的味道,在夢中孤零零的的遲雪洱似乎找回了一些安全感,額間的那一小片溫度也像是有魔力般向全身蔓延,有種被暖洋洋的溫泉水包裹著的感覺。
遲雪洱緊蹙的眉心緩緩舒展開,在意識徹底沉眠之際,喃喃低喚:“陸熵……”
*
第二天清晨,遲雪洱是在鬧鐘的聒噪下才艱難醒來的。
他作息向來規律,以往都是在鬧鐘響之前就會先醒來,可昨晚睡得實在不踏實,討厭的夢做個不停,根本就沒有得到很好的休養。
疲憊地睜開眼睛,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四肢也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揉著微漲的太陽穴從床上起來,陸熵已經不在房間了,但從旁邊略微凌亂的枕被來看,還是能分辨出有人睡過的痕跡。
他昨晚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洗漱完下樓,看到陸熵已經坐在餐桌那裡,正在用平板瀏覽新聞,聞聲抬眸看他一眼,兩人的目光交匯,卻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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