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說：“這哪來的定數呢？人有窮有富，億萬富翁為你花個十萬八萬的，也比不上月薪一萬為你花八千的。”

很快，祝今夏發覺自己在心頭比對的居然是時序，頓覺大事不妙，趕緊東拉西扯把話題岔開。

“這是你的標準，我找物件就兩個標準。”

“哪兩個？”

“有兩種人不能要。一種是有物件的，我們不能幹那缺德事。”

祖母點頭，“另外一種呢？”

“另外一種是沒物件的，別人不要，我們也不要！”

“……”

祖孫倆在病房裡哈哈大笑。

說了會兒話，祖母又累了，漸漸閉上眼睛。

祝今夏躺在陪護椅上，都準備睡了，忽然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很輕的嘆息。

“今夏。”

“嗯？”

“倒也不是你才剛離婚，就催著你找下家，只是奶奶總想著，你父母都不在身邊，從小擁有的太少，多個人愛你也好。”

她呼吸一滯。

“我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大半截都入土了，總是希望我走以後，還有人替我來愛你。”

祝今夏眼眶潮溼，怕祖母感傷，故意說：“慢慢來吧，哪那麼快啊，我現在要找物件也是二婚了，在婚戀市場可不吃香了。所以你養好身體，得長命百歲才能看見我新物件。”

祖母笑笑，說這可不是我教出來的姑娘。

“我告訴你，如果一個人的價值會因為婚姻磨損，那說明婚姻就不是個好東西，爛透了。”

祝今夏一怔。

“所以一定要找個愛你的人，找個不會因為離婚就覺得你價值受損的人，如果再婚不能讓你更幸福，那就寧可再也不踏入婚姻，你記住了嗎？”祖母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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