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你說的，冬音身子前傾環住棠璃的肩膀，與對方的小臂和手相互勾搭牽握，柔聲說，我非常肯定這件事完全是委託方一手策劃的。我們姑且把委託方稱為小戴。在我們完成她交付的任務後不到兩個星期，小戴又和阿鳶聯絡上了，她把一張字條遞給阿鳶，說如果她死了，就把它捎帶到屋主小車手裡。

黑翅鳶跟我講，字條裡的內容就像是遺言和咒語的綜合體。如果小戴想殺死小車，完全沒必要留這麼一張字條，可見起初在策劃事故時，她就沒有打算殺害小車。

那她究竟想幹什麼?

小戴沒告訴阿鳶，沒人知道真實的原因。冬音說，我猜的話，她是想讓小車活著，備受痛楚的活著，死亡相當於沒有知覺的長眠，她不想她的敵人這麼輕鬆地離開人世，所以選擇用死亡懲罰小車，讓她的良心遭受煎熬，承受比死亡痛苦百倍的懲處方式帶著深重的罪孽感存活於世。

棠璃沉思了半晌，道：這恐怕是世界上最怨毒的處罰方式了。

確實。

~ middot; ~

病情好轉後，車芷伊從重症監護室內轉移到了單人病房，面對父母醫生輪番的問候她充耳不聞，大部分時間閉眼假睡，睜眼的時候就靠在枕墊前，像是得了痴呆症一般盯著缺了一部分的左腿。

密閉空間內遭到塵爆，小面積燒傷，肢體區域性受損，內部器官完好，算是個奇蹟。

不過這個奇蹟是人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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