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說了要早點回來的。

當時針終於指到晚上九點的時候，吳錫忍不住了，拿過手機和她發訊息。

【吳錫：聚餐結束了嗎？】

這次他沒有等多久，對面回了訊息。

【薛戴笠：今晚不回來了。】

吳錫反覆的看著這幾個字，覺得自己幾乎讀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安靜的夜晚裡，啪的一聲響，驚得他抬起頭，發現是自己握著的筆從手上滑落，掉到桌面上發出的聲音。

圓形的筆身，在書桌上沒有碰到任何阻礙，慢吞吞的繼續一路向前滾去。吳錫盯著那支筆，眼睜睜的看著它滾到了書桌的邊緣，掉到地上，發出了更大的一聲噪音。吳錫被這刺耳的聲音激的渾身一顫。意識到自己應該把筆撿回來。

他動作遲鈍的站起來，看到筆已經滾進了沙發底下。他跪趴在地上，把手伸進沙發下面去撈那支筆。它滾得太遠了，吳錫努力的伸長手臂，才勉強夠到它。他準備抽回身體的時候，肩上卻感覺到了不和諧的阻力，好像衣服被沙發的底盤掛住了。

他看不到背後的情況，只能盲目的蠕動了一下肩膀，卻依然沒能擺脫這份阻力的糾纏。

他保持著跪趴的姿勢，好像沒有力氣了一樣，身體逐漸往下埋。

一滴眼淚突然打在地板上。

-

李修很煩。

說了不用接，反覆推脫了半天他才終於同意。

薛戴笠被侍應生領著入座，李修給她拉開椅子：“怎麼這麼晚才來，我就說讓我去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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