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家人們，我想起來了，這人不就是游泳館搭訕沐沐姑父的那男的嗎？］

［6了，我說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都看到人家小夫妻甜甜蜜蜜了，還上趕著。］

［嘖嘖嘖，當時摔老慘了吧，雖然看不到鏡頭，但是我聽到了他摔倒的聲音。］

［所以呢，現在是又瞄上了我哥，臉忒大。］

……

冷沐感覺自己渾身痠痛，頭也暈乎乎的，一會兒怕冷，一會兒怕熱，眼皮跟鐵柵欄似的，一點也抬不起來。

冷沐好像漸漸回到了那個潮溼昏暗的小房子。

他跪著看著沉默寡言的爸爸，那時候楚雲峰在學校裡找人打他，他動了手，然後一群人指控他欺負人，冷舒也被老師請去了學校，他看著那些人圍繞在他們身邊，謾罵聲一片。

他回到家就發了高燒，窗戶大開，他看著爸爸一個晚上都盯著窗外，好像下一秒就要飛走了，他以為爸爸是因為他和那些人打了架，他拼命地想開口，想說：“他沒有！”

可是他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的視野漸漸模糊，面前的一切在逐漸消失。

“爸爸！爸爸！爸爸不要走！”

“沐沐，沐沐，爸爸在這，爸爸一直在這，不走的……”

冷沐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了冷舒的聲音，他小手撲騰著，好像抓住了什麼，就緊緊抱住了。

“爸爸……嗚嗚嗚……爸爸……”

冷舒看著冷沐小臉燒得紅撲撲地，身上也冒著熱氣，把緊緊抱著他胳膊的兒子摟在懷裡，拍著他的背輕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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