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音臉紅嗔他壞。
果然她就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他吃素了一個月,如今怎麼可能忍得住。
他星星點點的吻落下,低聲問:“什麼時候買的這衣服?”
“不是我買的……”她軟綿綿哼,“還記得嗎,是棠棠之前送的……暖床禮物……”
賀行嶼記起,揶揄:“你當時不是吵著鬧著要要扔麼?現在開始用它了?”
“……”
當時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誰能想到後面她和賀行嶼這方面的生活如此甜蜜……
霓音在他耳邊吐氣如蘭:“之前不是答應過你,等你傷了再補償你嗎?我說話算話的。”
賀行嶼看向她,攏起漆黑眼尾:
“那今晚一整晚都得說話算數。”
霓音後腦勺被扣住,他再度吻了過來。
氣息攪弄,思念伴隨這段時間壓著的念想同時在心底迸發,他們都期盼已久,難以自已。
霓音閉上眼,主動環住他的寬肩,嬌柔的身子如同被他完全納入羽翼之下。
很快,霓音聽到布帛撕開的聲音,她瞪大眼睛。
這人怎麼……
賀行嶼力氣極大,惹她臉頰通紅,男人吻如流連忘返而下,霓音身子微微後傾,仰起臉像是一條竭力尋找新鮮空氣的小魚,男人迅猛如獸的攻擊性好似颶風掀起狂浪,清楚知道哪裡是小姑娘寶藏的最豐富處。
光影在水面撒著淺金色。
時間一秒一分被揉碎打爛。
不知過了多久,賀行嶼起身去拿了東西回來,坐到浴池中,重新摟住小姑娘:
“寶寶,面對面坐在我身上,嗯?”
她眼眸一顫,他身子慵懶往後靠:“不是要補償,不是該主動點?”
“……”
幾秒後小兔子洇紅著眸,攀住他的肩膀。
找到支點建造高塔,霓音抱著他,聲音壓不住,幾秒後他薄熱的氣息逼近,帶著淡淡笑意:
“交給你,自己來玩。”
霓音猶豫著,還是拿過了主動權。
世界秩序顛亂。
一開始以為是微風下的波光粼粼。
到後來,雲層加厚,大雨降下,狂風搖浪中,小船快要傾覆。
賀行嶼看著小姑娘為了他一點點變了模樣,眼底漆黑瘋欲,滿足感湧上心頭。
到最後她沒了力氣,在他耳邊小聲撒嬌,賀行嶼才拿過主動權,徹底掀起塵封已久的念想。
久違的他,久違的他帶給她的窒息。
像只衝出牢籠的野獸,一口咬破小白兔的血管,男人眼尾深紅,bao發力驚人的厲害。
池水四濺。
光影也迅速蒙上霧氣。
霓音驟然失聲,指尖快要掐進他肉裡,掉下眼淚來。
她討饒,半晌賀行嶼堪堪停下,抱著她利落站起身,隨手扯過旁邊檯面上的浴巾給她裹上,轉身往房間裡走去。
她疑惑,賀行嶼咬著她耳垂,在她耳邊故意說了一句話,惹來她面色更加酡紅。
他說,在水裡,看不出她為他怎樣動/情。
可明明她緋紅的臉,甜媚破碎的嬌音,緊緊抱著他貼近,都足以說明一切。
曠別已久,倆人狀態都格外好。
臥室裡只開了一盞小燈,細密的空氣裡流淌著絲絲縷縷清新的玫瑰花香。
霓音卷著水汽的白皙身子落進柔軟中,賀行嶼傾身,餘光落到床頭擺著的那個朱麗葉玫瑰木雕,俯身吻她,突然溫柔。
過了會兒他停下,輕撫她臉頰,獨獨裝著她的黑眸赤深,一點點染上猩紅。
霓音見他這樣,“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他嗓音低啞:“上天是公平的,從前有那麼多痛苦,還好,他最後給了我一個你。”
她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歡喜。
霓音眼眶微酸,與他對視:“你對我來說,也是如此。”
當吻落下,賀行嶼將她再度拋到空中:
“以後最愛我,對麼?”
霓音緊緊抱著他,承接他全部愛意,無比確信又堅定:“嗯,只愛你,最愛你……”
窗外暗夜流動。
一隅天地只剩下彼此。
賀行嶼吻上她眉間:“你是我的,別人再也搶不走。”
-
一夜難眠。
翌日,直至天邊翻起了魚肚白,糜色消散,臥室徹底歸於平靜。
幾乎是一夜,從浴室出來,霓音饜足而昏昏欲睡地被男人抱著,眼皮子都睜不開。
幾個小時後,太陽昇起。
湖藍天色落下淺淺日光。
五月初,天氣由春入夏,後院的西府海棠盛開,枝繁葉茂,在日光下如抹了層油綠,霓園的玫瑰園中許多花也盛開了。
日上三竿時,霓音終於睡醒。
各自忍了多日,加上知道了所有遺憾錯過的過往,倆人昨晚都沒什麼理智可言,霓音也全然放下羞澀,毫不掩飾主動迴應,他想要什麼,她都給。
突然了新時長和新次數,男人極壞,還哄著小姑娘把另外兩套白色和粉色的穿起來,結果這兩件和第一件的下場一樣,全部戰損。
壓抑多年的情意如今全被她知曉,他無需再隱藏,好在他無論兇烈,小姑娘都能以溫柔承接回饋,倆人契合無比。
醒來,霓音翻身伸了個懶腰,如小奶貓的嬌聲落到臥室隔壁的小書房裡,很快男人走來:
“醒了?”
霓音黏人抱住他:“老公早……”
她睡醒抱著他,甜甜說早安,這樣的畫面,是他曾經不敢奢望的畫面,如今竟然成真。
賀行嶼眉眼溫柔:
“睡夠了麼?”
“太累了,早上四點才睡的……”
他笑,“昨晚不是音音同意的麼?”
她答應他,讓他完全盡興,本來都偃旗息鼓了,後半夜他又纏了過來,她半夢半醒間也亂了心。
霓音羞澀把臉埋在他肩頭,“那你盡興了嗎?”
賀行嶼笑了笑:
“還是得顧及點你身體。”
霓音變成了小桃子,耳鬢廝磨一會兒,她有點怕這人又來,推開他起來去浴室。
過了會兒,她洗漱完,走去更衣室,換了件上個月新買的新中式旗袍。
旗袍是淡淡的粉色,上頭用蘇繡繡工一針一線耗時三個月繡成的桃花清麗動人,栩栩如生,烏長的黑髮用賀行嶼送她的蝴蝶玉簪綰起,一張小臉未施粉黛,卻白皙得找不到一絲瑕疵。
賀行嶼已然不在房間裡,她疑惑走出臥室,到外頭的大書房,就看到他在裡頭。
男人側身,一身中式的黑衣白褲倚在書桌旁,正垂眼看著什麼,側臉面容清雋冷貴,後方的落地窗,漫漫日光下,西府海棠枝葉搖曳。
“你在這兒呢?”
賀行嶼轉頭看到她,朝她伸手。
她含笑走進去,他把她牽到面前,就從旁邊的地上拿起一大捧花。
橙粉色玫瑰花灑著晶瑩的露珠,層層疊疊花瓣包裹而上,馥郁芬芳。
竟然是她最愛的朱麗葉。
霓音眼底暈開驚喜,接過,賀行嶼悠然問:“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霓音努力想了下,不是他們兩個人的生日,也不是特殊節日,“什麼日子……”
“賀太太怎麼還不如我有儀式感。”
她懵然,就聽到他笑:
“今天是我們的百日紀念。”
霓音愣了下,瞬間記起他們的結婚日期,賀行嶼俯身與她平視:
“賀太太,結婚一百天快樂。”
轉眼間,時間竟然過得如此快……
“一百天快樂……”
霓音眼底灑上細碎笑意,盈盈看向他:“是我們開始相愛的一百天。”
賀行嶼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絲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