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過太多關於這個提案的讚美，大多數人都認為，讓三等公民十八歲後再進入裂縫，是一種人文關懷。

而今天，當她面對這個小姑娘，從當事人口裡才聽到不一樣的解讀。在她們眼裡，等十八歲再進入裂縫，從不是什麼關懷，只是死緩罷了。

人生每一天看到的不是光明的未來，而是自己死亡的倒計時。別的小孩期待著18歲的成年禮，可他們畏懼長大，長大意味著死亡。

這確實……和牲口無異。

院長責罵小嬋，“讓你口無遮掩！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就是個三等公民，你哪有資格和議員說這些！”

明謹言突然攔住院長，她蹲下身，和小嬋一般高，平視著她。

“對不起，”明謹言道，“是我做得不夠。我會盡力廢除公民制度，讓你們結束這種生活。”

她垂眸，看到小嬋懷裡的照片。院長說，小嬋之前在福利院認了個姐姐，她懷裡抱著的是她姐姐的照片。

“能讓我看看這照片嗎？”明謹言問。

小嬋別開了臉，眼眶通紅。她死死護著照片，不給明謹言看。

“她已經不在了。”小嬋說，“三年前，她滿十八歲的那天被送進裂縫，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明謹言握緊了拳頭，用了力，才忍住沒掉下來的眼淚。

“你好像很厲害，”小嬋看向明謹言，“這些人都敬你怕你，連院長媽媽都很怕你的樣子，廢除公民制度什麼的……你真的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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