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餘的血戮騎士從水池裡拖出來,科恩渾身已經沒了任何抵抗的力氣,她只感覺渾身冰冷,肉體像是被電擊和火烤的疼痛不明晰地同時分裂成兩塊。
“咳咳……”沾水沉重的髮尾溼漉漉黏著她鎖骨,她咳嗆,想把氣管裡積蓄的水吐出來。
眼睛被冷水泡得很酸澀,視線也有些模糊。
感知變得模糊,她只感覺有人掐著她的肋骨把她甩到一片開闊的草坪上,力道之大,她身軀被砸得發麻,眼前視野直髮白,幾個血戮騎士居高臨下,觀賞落水狗一樣盯著她。
“真厲害啊,差點就把你殺了。”恍惚間她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對話。
“天哪,你在期盼我死嗎。”交談內容聽起來劍拔弩張。
“少個人的話,大家都會高興的……”
“真遺憾沒能如你願。”
科恩被扔得發矇,感覺眼前直冒金星,她習慣性從手邊找點什麼武器,卻什麼都沒摸到,草坪上一片空白,不等她再度反抗,她就被幾隻手嚴嚴實實按到了草坪上。
裙襬下本來就沒穿什麼,那條單薄的底褲很快就被不知道誰勾下來了。
“不喜歡嗎?這是給你的禮物。”有人貼近她頸窩輕聲曖昧地說。
“滾。”科恩被這種說辭噁心到了,揚起手下意識想給邊上人一巴掌,不出所料的被他握住手腕攔截,只有指尖磕到了堅硬的盔甲,肉和金屬碰撞,指骨頓時痛脹發麻。
金屬構建的甲冑靠近她的臉,視線像是被幾隻古怪險惡的金屬異獸蠻橫地佔據了。
科恩動了動喉頭,她實在是渾身痛得沒什麼力氣了,大腦也混沌得一團亂麻,只憑直覺胡言亂語拖延時間,“你敢摘下來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子嗎?”
“不敢。”那人輕聲笑。
“畢竟我們不認識啊,見到我說什麼樣子,以後你要是想去烏邁陛下面前告狀怎麼辦?”
烏邁。
科恩嘴唇翕動,卻沒說出什麼話,她下意識捕捉到了這個名字。
《聖器錄》裡的最終大反派,龍傲天的宿敵,她以前的頂頭上司……
賤人中的賤人,全天底下最大的賤貨。
她小前半生基本全部的苦難都來自這個賤人。
有人按著她肩頭,科恩被迫躺在了草坪上。
“……”科恩抬抬眼皮,她的額角觸碰到了一片葳蕤綠植,在枝葉和花瓣的切割當中,視野裡的天空上面雲層和太陽交織明滅不定。
身軀疲軟,科恩不想說任何話,她要把力氣留著省到之後,有機會手刃這群人的時候。
有人握住了她的腳踝,冰冷的金屬手甲順著小腿往上延伸,科恩掙扎,接著腿骨被握得更緊,她裙襬被攤開在草坪上,像一朵盛開的黑曜石色大麗花。
身體條件反射般應激地顫抖,雖然她這次沒有被剝奪視覺,處境卻跟那晚一樣糟糕。
黑漆的裙襬被撩開,露出她修長勻稱的腿,不知道誰的性器毫無擴張地頂入。
“嗚……”一瞬間難抑的殺意達到了頂峰,這種攻擊意圖立即被束縛項圈捕捉,迎接她的又是一波強烈疼痛的電流。
有什麼東西被遞到了她嘴邊,被金屬味的手指抵壓擠進了她舌尖,視線裡瞥到一抹濃豔的紅————_是一朵芬芳甘鬱的雪地玫瑰.
阿拉宓的那個傍晚,她殺掉那兩名帝國軍藏屍的地方也是一簇雪地玫瑰叢。
這種花氣味罪惡甜膩,汁液清甜發苦。
齒關扯碎了一點花瓣,雪地玫瑰的味道滾進她喉嚨。
“放輕鬆點。”一名血戮軍手指戳著花瓣按住她舌頭。
“有句話怎麼說,反抗不了的事情就享受吧。”
血戮騎士捧著她的臉龐,黑鐵頭盔上的繁複紋理清晰可見,盔甲是異獸的誇張樣式,猙獰威嚴栩栩如生,科恩以前會覺得血戮軍的統一制服特別帥特別裝,這點微薄的濾鏡在他們總是奉帝命屠城的時候煙消雲散了,外形再俊氣,本質也不過是一群殺人如麻的殘酷劊子手。
眼前頭盔湊得過近,給科恩一種他下一刻會吻上來的荒謬錯覺。
還是痛,渾身都在痛,與之相伴的是濃烈的仇恨與敵視。
花瓣的味道又甜又苦,十分噁心,冷,渾身被吸滿水的禮服包裹,溼漉又難受。
科恩伸手,下意識握緊身下的草坪,因為握得太緊,她拽斷了草莖,鼻腔裡傳來一陣微弱的青草氣味。
嗅著這但微博的生機味道,她默默安撫自己,沒事的,很快就會過去的。
只是點……小坎坷,小風霜罷了,她艱難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她還不能死,她得活到烏邁那個賤貨,還有血戮軍那群賤貨的頭被挨個砍下來的時候。
…………
誰能教我寫文,寫得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