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盧麗華會給她一張副卡,卡里每個月都會打進去一筆錢,用於顧翊的生活費用。
黃絹每個月都會用得精光,她不敢亂取,只能用於消費,因為每一筆錢盧麗那邊都有記錄,可以花,但不能取,所以不用白不用,幾乎什麼好吃什麼貴她就點什麼,在這裡住了兩個月,她都吃胖了,從沒享受過這樣美好的人生,住這樣的房子,吃這樣的美食
顧翊又是個瞎子,什麼也看不到,她不用一舉一動都像在顧家那麼規範,在顧家一言一行都會有人盯著,因為有管家,你做得不好就會辭退你,專門看著她們這些人。
這裡沒有,在這裡她就是管家,無論做什麼都沒人管,吃用穿住都是頂級享受,每日生活彷彿在天堂,望著外面的海景像在度假一樣,黃絹心情是不錯了。
只是顧翊可能還沒適應自己從高處掉下來的這個落差,沒適應自己成了弱的一方,是需要別人照顧的一方,在很多方面還在顧家一樣不好伺候。
黃絹挑的菜品他這個不吃,那個也不吃,嫌這個有異味,那個氣味不對,動不動就有過敏症狀,黃絹嘴上說好,但不會經常慣著他,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叱吒風雲顧家繼承人了。
他想吃的菜品經常是沒有的,想要的東西出去轉一圈經常是沒貨的,想吃瘦肉粥,抱歉,只有海鮮粥,這樣調理了一段時間,顧翊要求也就不那麼高了。
黃絹的解釋是,這裡是個三四線小城市沒那麼發達,很多東西沒有,問少爺能不能換一下,不能換那她也沒辦法,反正他也看不見。
畢竟她也只是一個管家,不是爹媽,很多事她還是要請示盧麗華,好在顧翊這個人識趣,一說請示盧麗華,通常情況下就算了,之後他只要問了,黃絹說沒有,他就不再要了。
熟悉一段時間生活也能自理後,黃絹就不用操心了。
估計眼瞎了,顧翊也不願意出去,一直待在房子裡,這給黃絹省掉很多麻煩。
黃絹心裡清楚她應該討好的人是誰,絕不是顧翊,而是誰給她發的工資她討好誰。
是盧麗華,她必須得讓盧麗華滿意,工資才能繼續發給她,她明白自己就是盧麗華安放在兒子這裡的眼線,她得做好這個眼線才能長久待下去,盧麗華承諾只要做得好,顧翊成家後,以後管家的工作就交給她。
管官的薪水可是她現工資的三倍!
所以盧麗華想要顧翊結婚,黃絹心裡也替這位當年意氣風發的顧大少爺可惜,畢竟以前a市的名流千金他都要挑一挑,什麼時候輪到小城市小企業千金的份兒?
盧麗華現在急了,她需要一個孫子提高她在顧家的競爭力,她現在的處境很不妙,畢竟她小兒子只有十四歲,競爭不過那些虎狼一樣的哥哥姐姐,若是她大兒子不出事,盧麗華幾乎可以說在顧家橫著走,連一直空懸的顧遠山正妻之位,也只有一步之遙。
可以想象顧翊眼睛瞎了這件事,對盧麗華來說簡直是重創,地位一落千丈,顧翊這場突來的車禍一直查不到任何意外痕跡,她心中暗恨連帶兒子都遷怒了。
顧翊聽出黃絹的言下之意是讓他接受,他知道黃絹是母親安排在這裡的人,說安排是好聽委婉的說法,就是安插在他身邊的探子,她母親的狗腿子。
顧翊緊緊地握著手裡的東西,握得力道可以看出內心的怒意,他眼睛看不見是因為一年前國外的一場車禍,頭部撞擊到玻璃,導致視神經嚴重挫傷受損,醫生委婉地說讓他回家慢慢調理恢復,保持心情愉快,或許會有奇蹟,其實就是判了死刑。
失明這一年他內心的痛苦無法言訴,但他萬萬沒想到,親生母親會將他送到一個陌生的城市,一個三四線的小城,說是母親的老家,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也是與父親相識的地方,然後在這裡找個人把他囚困在這兒,徹底放逐他,不,是放棄他。
兩個月,他已經心灰意冷,甚至數次想從陽臺跳下去。
沒想到他還有利用價值,他握緊了手
顧少爺,你就聽盧夫人的話吧,快些娶妻生子,多生幾個兒子,過平穩的小日子,夫人也能放心黃絹苦口婆心勸道。
蘇櫻抿著嘴唇,有點緊張。
她望了眼富麗堂皇的大樓,這裡安保太嚴了,攔了她半天,終於確認她身份電梯鎖開了,她拖著行李箱走進去,見保安還看著她,她衝他笑了笑,希望能記住她,下次進出這裡不要再攔著她了,很尷尬。
畢竟身份是假的,查的時候她很緊張。
電梯很快到了二十九層,門一開,就聽到屋子裡盤子和碗摔落在地上的聲音。
清脆的彷彿摔碎了玉器,她嚇了一跳,在玄關處停住,沒敢說話。
但裡面沒聲音了。
她一直站這裡也不行啊,只好輕輕地拉著行李箱往裡面走,出了玄關,入是大平層,面積很大,微奢黑白棕灰冷色系裝修風格,外面有八米左右寬的奢闊南向大陽臺,開門直接看海景。
陽臺有圓桌閒暇可以喝茶點。
每個人的房子走進去都有不同的氣場,可這裡一進來,給蘇櫻的感覺只有空曠,孤獨,寂寥和灰暗。
蘇櫻拉著行李,穿著高跟鞋,鞋跟她都不敢硬踩地面,因為會發出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很刺耳,她很少穿高跟鞋,控制的也不太好,所以走過玄關,見到偌大客廳東區站著兩個人,她立刻停住:你們好!她硬著頭皮打招呼,雖然知道這並不是什麼打招呼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