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宅院,卻還是不見裴椹,聽聞是軍中有事,一直在忙。
李禪秀連日攻城,確實疲憊,便讓張虎也下去休息。隨後自己到房間,先讓人送來熱水,打算沐浴換衣後,再吃飯休息。
但許是連日疲憊,加上剛才在外面吹了寒風,且又快到寒毒發作的日子,剛浸入熱水中,他便忍不住舒服得喟嘆,只覺周身暖洋洋,疲乏彷彿也頃刻消去大半。
他靠坐在木桶邊,輕輕閉目,想多泡一會兒。但睏意來襲,很快竟睡了過去。
意識朦朧間,好像聽見木門開關的吱呀聲,接著是走向廂房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李禪秀驟然驚醒,他沒有沐浴時讓人來伺候的習慣,意識到有人進來,幾乎下意識緊張,轉頭低喝:“誰?”
同時抬手一把拽過旁邊椅上衣袍和劍,披上衣袍從水中站起,手中長劍亦出鞘,刺向屏風後的來人。
“嘩啦!”
桶中熱水因他忽然站起,濺出少許,剛披在身上的白色衣袍也被濺溼,和溼發一起緊貼著面板。
屏風邊上,剛踏出腳步的裴椹忽然被一把鋒寒劍刃擋住去路,抬頭看清房中情形,瞬間又微僵。
他白天和李禪秀分別後,本想先到軍中處理一些事,沒想到這一去,竟直到天黑才忙完。
他知道李禪秀住在哪,想到白天分別時,對方說“等會兒見”,覺得興許是有事要找他,便直接來了此處。
便是對方沒事要找他,他其實也想來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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