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姜山冷道,“看看這家機構和黑-.幫有沒有直接聯絡。”
“你懷疑是那些人乾的?”陸超斌緊張地攥緊手機,壓低聲音道。
姜山結束通話電話。——開完股東大會後,何野很快走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冷水潑灑在水池裡,他對著鏡子,猛地往自己臉上潑水。
他已經疲於應對那群人,每次看著他們之間互相爭吵,話裡夾槍帶棒的。他作為一個所有人都不願意與之爭吵的物件,承擔起了協調的責任,這邊勸完那邊就又吵了起來。
好累......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正是從前年母親的病驟然惡化開始,再加上各種雜亂的家務事,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不停旋轉的陀螺,根本沒有時間休息。
“何總,您還好嗎?我給您休息室整理了一下,要不要睡一覺?”江助理敲門走進來,體貼地給他灌上一杯漱口的溫水。
何野接過,苦笑一聲:“算了吧,有什麼電話打來嗎?”
“剛才您開會的時候,姜山打了四個電話來,一直沒接通,後來他直接打了我,他問您什麼時候下班,他會和司機一起過來接您。”江助理又遞過來熱毛巾,“我說您今天有點忙,可能會和股東們一起吃飯。”
何野從胸腔裡撥出一口氣,帶走了些許煩悶:“所以,他們又要約飯局了是嗎?會上吵不完的吃飯接著吵。”
“是的,您要參加嗎?”
“不去了,我要回家,有點頭疼。”何野把毛巾重重地壓在架子上,勉強挺起胸膛走出去。
江助理快速地給他帶上門,同時給姜山發了簡訊。
姜山很快回復:收到,我馬上過來。
江助理一直送他到樓下,本想陪他一同等著姜山來接,何野疲憊地說:“小江,你也回家吧,不用和我等。”
等人坐上計程車,消失在路口時,他緩緩舒出一口氣,靠在長椅上,望著面前這條川流不息的路,看著看著,他上下眼皮閉在了一塊兒。
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非常短暫,夢裡他的公司大樓坍塌下來,他就這麼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心血毀於一旦,卻無能為力。
“嗯......”何野睜開眼,懵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被姜山抱了起來,正往汽車裡走。
姜山頗為寵溺地親了他額頭一口:“我把你弄醒了?上車再睡一會兒。”
坐進汽車後座,姜山趕緊拿起毛毯蓋在他身上,何野悶悶地哼唧兩聲,微微睜開眼,迷茫地盯著姜山的手。
這是一雙非常有勁兒的手,曾掰開他的臀/肉,讓別的傢伙進去,略微有弧度的靜脈管從手背開始,一直延伸到手腕,而後藏在了袖子裡,一枚銀色暗沉的戒指毫不避諱地戴在無名指上。
這是枚對戒,他看過姜山給他的那枚,內環刻著姜山的名字縮寫,那麼姜山現在帶著的,裡面刻的就是他的名字“hy”。
“睡不著了嗎?”姜山抬起手,按著他的腦袋往自個兒肩膀上靠,車窗外閃過花花綠綠的光斑,在姜山那張臉上轉瞬即逝。
“我給你唱搖籃曲?英文版的怎麼樣?”姜山溫柔地說。
何野輕聲一笑:“好吧,偶爾做一回小孩。”
司機眯起眼從車內後視鏡看他們一眼,把車內空調溫度打高。
姜山的嗓音很獨特,平常說話的時候很乾淨清純,給人的印象就是陽光大學生,一個勁兒“哥哥”“哥哥”地叫,適合被//cao,不過唱起歌來,聲線略微低了些,很性感,有一種伏在他身下被扇打的刺激感。
事實上,他被拉到姜山身邊時,整個身體斜著,臀部騰空了一部分,此刻姜山正輕輕拍打著那裡,哄他睡覺。
他一下覺得不對勁了,想坐起來,不過他的意圖馬上被姜山識破,姜山的手臂使了點力氣,把他扣在臂彎裡:“害羞啦?”
何野忍不住轉了轉眼珠,往司機那裡瞟。
姜山也瞥了眼司機,說道:“好吧我不逗你了,我們回家再說。”
沒曾想剛回到姜山家裡,何野一沾上枕頭就睡得昏天黑地,連晚飯都沒心思吃,姜山見今晚是沒戲了,於是也早早地爬上床,摟著他睡覺。
才剛閉上眼沒多久,黑暗中閃過一道白光,姜山睜開眼,很快鎖定白光來源,他拿起何野的手機,見微信跳出來兩條訊息提示。
姜山謹慎地瞥一眼自己懷裡的人,睡得安穩,呼吸均勻綿長,他低下頭親了親何野的嘴唇,然後冷靜地試密碼。
何野的生日?不對;銀行卡密碼?不對......他試了三次,均失敗了,鎖定了一分鐘。
他在心裡說,如果第四次還是失敗,就算了,如果鎖機,必定會讓何野起疑心。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同時又分出心來觀察何野,等到鎖屏時間結束,他猶豫著輸入了自己的生日,當然,他其實不抱什麼希望,他覺得何野還沒有徹底地接納他。開了。真開了?
何野什麼時候把密碼換成了他的生日?姜山受寵若驚,但他興奮完後很快再度冷靜下來,點開微信,一個備註叫“城哥”的人跳出兩條訊息來。
城哥:小野,我想求你個事,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的資金鍊斷了,天信金融的董事長說跟你有一面之緣,想和你一起吃個飯,要是你同意,他願意溢價收購我的股份,同時提供你接下來所需的全部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