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醒言蠻莫名其妙的:“它和我們不在一個賽道啊,也不歸同一個官方管。你舉報人家有什麼好處。”
褚晏清數著電梯上升的樓層,剛進玄關,他來不及卸下外套,先求救般跌向床頭的儲物櫃,將抽屜往外一拽,那幾盒藥物便自行抖落出來。
一見到象徵著“平靜”的小圓片,他旋即產生將肉眼所見顆數統統吞下的衝動。可程醒言還在身後盯著他看呢,他必須表現得儘可能正常,來維持岌岌可危的局勢。
正常用量的藥效也足夠了。腦子在慢慢死去,情緒和思維無論好壞,統統與他隔了層毛玻璃,變得模糊不定。
他知道恐慌和焦慮其實依然存在,只是他暫時感知不到了。待藥效過去,它們又會繼續糾纏他。沒關係,反正在化合物流向血管的這一刻,他什麼也不在乎。
程醒言在沙發旁繞著圈徘徊,沒有走遠,也沒有打草驚蛇。待他徹底平復下來,才替他脫下外套和圍巾,順道試探著摸了摸他的頭髮。
見他沒有反應,程醒言又摟過他的脖頸,往他唇邊親了親。親到第五下,也許是第六下時,褚晏清終於抬起頭,對程醒言機械地扯了點笑意。
程醒言捧著他的臉,認真問:“褚晏清,你剛才是不是發病了。”
“你知道?”
“你手心裡全都是汗,脈搏跳動頻率很快。”程醒言說,“本來也快到家了,不想揭穿你而已。”
“沒有到發病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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