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不是說,這是最後一次嗎。”餘迢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問出這句話。
任張佯裝無知,雙臂交在胸前,一手搭在下巴:“是嗎?我有同意嗎?”
而後露出得逞的笑:“是你單方面認為的最後一次吧?”
“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該為我弟弟贖罪一天。你那天不是在病房外聽到了嗎,任安晗對我說——你要健康平安,好好活著,不要總是惹父母生氣。”
是,那天餘迢確實在病房外聽到這些話。他是偷偷去看望的,見到有人來又匆忙跑走了,沒曾想隔著玻璃的一面竟然是最後一面。
一記就是好幾年。
他捨棄任安晗教給他的自愛,捨棄自尊和臉面,窩囊愚蠢地幫助殺死任安晗的兇手和幫兇。
太痛了。是腺體嗎?餘迢想。
“只要你活著……”餘迢低聲重複呢喃,自嘲般地洩氣一笑,“那你就去死吧。”
說的話摻入了嗚嗚風聲,聽上去模糊嘈雜,任張皺了皺眉,“你說什麼?”
“我說,”餘迢從兜裡拿出一把小刀,乾脆利落地劃在了任張的胳膊,霎時鮮血汩汩,“你、去、死、”
“草!”任張吃痛,很輕易地奪走那把刀,另一隻手圈住餘迢兩隻手腕,猛地抬起,胳膊一抽,餘迢像被一根繩子吊起來。
任張低低罵了聲:“你他媽居然帶刀?你想幹什麼?”
已經被刺傷,他第一反應卻是餘迢不想活了,來找任安晗尋短見——他很早就覺得餘迢的求生欲很低,儘管他堅持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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