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字伴隨著擁抱翻來覆去,還是需要餘給他手動閉嘴。
孟煦洲注視著餘藻,最後餘藻敗下陣來,和孟煦洲倒在一起,兩個人一起看著頭頂的星星。
我們的新婚之夜就在這裡嗎?
孟煦洲問。
餘藻笑了,這不是早就決定的好的事嗎?做小叔的還想反悔?
孟煦洲翻了個身,他從前露營看天看星,和餘藻在一起卻只想看著對方,來不及反悔了。
小藻會反悔嗎?他問得似乎是另一個問題。
餘藻把手伸到孟煦洲面前,戒指戴上了還不夠?
他從前以為自己沒有安全感,沒想到孟煦洲在這方面比他還惴惴不安,怕二次劫奪,畏懼陰差陽錯。
餘藻摩挲著孟煦洲的無名指,結婚現場交換的時候他神色如常,在旁人看來反而是看上去外形冷酷的孟煦洲更激動一些。
殊不知他心跳和現場音樂相合,更希望帶著孟煦洲逃到無人之境。
我不要隨身帶結婚證,餘藻思考良久,看向孟煦洲,哥你臉皮真的很厚。
這是好話嗎?孟煦洲失笑,還以為小藻能說點什麼甜言蜜語。
他今天說了太多,那封遲到的告白信在來賓的朋友圈流動,又轉到其他平臺。
之前對孟煦洲私底下表裡不一略有耳聞的合作方都沒想到這不是傳聞。
餘藻也很意外自己有過耳不忘的時候,他擷取幾句復讀,說著說著深吸一口氣,背過身去。
孟煦洲被逗笑了,這不是我寫的內容?
餘藻被他翻過身,我修改了。
不大的帳篷睡一家三口的確需要大人擠在一邊,孟煦洲抱著餘藻不小心滾到邊上。
帳篷晃晃悠悠,裡面的燈也搖晃,過了一會,餘藻還是爬了起來,我們出去吧,看看小荳。
外面還很熱鬧,小朋友們正好去場館研學結束,回來找各自的家長,等著一會集合跟隨領隊老師去看夜晚的動物。
鍋蓋頭小朋友很有分享欲,回來後和餘藻坐在摺疊椅上聊天。
孟煦洲回了微信上的訊息,又給秘書打了個電話。
他並不意外孟褘的舉動,他的父親極其自私也很重利,更好面子。
之前能給孟潮東擦屁股已經是偏愛的結果了,可是他最愛的還是自己,必要時連兒子也可以捨棄,父母也不能動搖。
這次不僅孟煦洲想送孟潮東進去,孟褘卻還要顏面,或許會做出比小兒子更瘋狂的舉動。
或許爺爺奶奶還會和孟褘再鬧一場,最後的結果都在孟煦洲的預測範圍。
秘書聽到孟煦洲那邊夾雜著小孩和動物的聲音,清楚老闆的新婚之夜變成了親子時間,還是說了句新婚快樂。
孟煦洲:謝謝。
小叔!我們該走啦!孟荳朝孟煦洲揮手。
來了。孟煦洲放下手機過來。
餘藻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有點緊張。
白天的動物園他來過,晚上還是第一次。
即便前前後後人不少,帶隊的老師還拿著手電,依然有種陌生的新鮮感。
耳機裡是帶隊老師介紹的動物,燈光掃過,能看到酣睡的小熊貓,也有夜行的蜂猴
孟荳聽得認真,餘藻也看得移不開眼,還是站在一邊的孟煦洲觀察四周,怕一大一小摔著。
這次出行總共十個家庭,像孟煦洲這樣家庭結構的也有幾組,還有的家長比小朋友還興奮。
孟荳:小藻,小熊貓好像醒了,它眼睛眯著呢。
餘藻鬆開了被孟煦洲牽著的手,和孟荳一起站在圍欄邊上。
他和孟荳的人生軌跡某部分重合,也算某種意義上的失去雙親。
小時候去動物園的記憶太模糊,長大後要去,似乎少了點什麼。
他說小荳想去的時候,好像也在說我也想去。
外婆一開始不理解孟煦洲非得結婚當晚離席,老太太覺得這樣的日子重大,還和孟煦洲談了談。
家庭會議當天餘藻不在,他還在外地培訓,孟漫野和孟荳坐在一起,外公是第一個支援孟煦洲的。
多好的機會,結婚當天去不是更有意義。
孟荳還想做個懂事的小孩,孟煦洲不允許,據理力爭,才有現在的畫面。
餘藻偶爾看到新鮮的畫面也會轉頭看孟煦洲
哥,長頸鹿原來是坐著睡覺的。
下次我想做個這樣景觀的蛋糕。
你看見那隻揚子鱷了嗎?
餘藻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孟煦洲也配合低頭。
夜晚的月光明亮,特質的手電燈光沒有驚擾動物。
人類的絮語低低,即便之前有過夜營經驗的孟煦洲也是第一次體驗這樣的現場。
兩個多小時走走停停,偶爾牽手,不牽手的時候影子依偎。
無論餘藻什麼時候轉頭或者側目,孟煦洲也都在他的視線範圍,像是在照料屬於自己的兩隻小動物。
結束夜行已經快十點了,烏雲遮月,孟荳領到了自己的結營證書急不可耐地要孟煦洲給他拍照,說要上傳自己的社交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