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星公說可以。”
東西沒買太多,幾乎都是按照虞清雨計劃好的選單來的,他們在紐約不會停留太久,也不會有興致多做幾次飯,所有隻買了一些應需食材。
結賬的時候,謝柏彥剛掏出卡,就被虞清雨擋在身前:“等一下,我來付錢。”
“今天你過生日,當然是我來安排。”
還特意抽了張自己的卡付款,不是謝柏彥給她的那張副卡。
儀式感滿滿。
回到賓館,謝柏彥幫她把東西抬到流理臺上,看著她還在翻看著食譜,不忍失笑:“你確定你要親自下廚嗎?”
“我看起來不像會下廚的人嗎?”不滿地瞪他一眼,虞清雨繼續翻看著自己做好筆記的食譜,“而且上次你受傷時候,那些湯湯水水也都是我親手做的。”
謝柏彥回憶了一下上次喝了快半個月清淡無味的養生湯,眉心褶皺深了幾分:“那太太手藝確實還……不錯。”
將言不由心演繹到了極點。
搡了搡他的肩,虞清雨斜睨過去:“你這表情好勉強啊。”
“那我今天一定要給你露一手。”
謝柏彥不放心她一個人,站在一旁沒走,貼心地給她帶上圍裙,溫熱大手在身後繫上細繩,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掛在她的身後。
可他卻沒鬆開手,手掌虛虛環在她腰側,將那一點溫熱逐漸暈染開。
微微彎腰,下顎抵在她的肩窩裡。
他的視線靜靜懸在她纖細的手指上,正麻利地剝著菜葉,動作間額間的軟發垂下,擦過柔旖面頰,在空中微晃,落在他的頸側,像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石子,泛起一點漣漪。
其實這頓飯也不是非吃不可。
瞳孔蘊著的積雲逐漸深沉。
虞清雨按照食譜上的步驟,拿出熱水壺,倒了些純淨水,再插上插座。
只是幾步遠的距離,身後的男人也沒鬆開她的腰肢,跟著她的腳步,步步緊隨。
高高低低的影子投在牆壁上,光影浮動下,有柔情蜜意在靜靜流淌。
虞清雨微微垂首,髮絲盪漾在她眸間,朦朦朧朧遮擋了一點視線,很快被他的指腹攏去,動作很輕地別在她的耳後,一點擦過的痕跡,也讓耳廓染上斑駁紅色。
“幹嘛呀?”明麗眸子微轉,流光一閃而過,“你這樣我都沒辦法做飯了。”
謝柏彥沒動,鼻尖盡是她周身淡淡的百合清香,原本覺得這種清雅的香水百合香氛和她明朗嬌豔的氣質並不相符,可脈脈溫情間,也有些不一樣的氛圍在升騰。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看你做飯。”暗示性地揉了揉她的耳垂。
“什麼意思啊?”歪了歪頭,隔開一點距離,虞清雨還惦記著要給他做一頓生日午餐。
但謝先生對午餐並沒有什麼興趣,更好奇餐後小食:“不如快進。”
言簡意賅。
虞清雨直接拒絕,言之鑿鑿:“不行,你正經點,有點耐心,我準備了好些天呢,你再等等。”
大廚的做菜影片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虞清雨對這頓午餐格外有信心。只不過紙上學來終覺淺,到了親自動手的階段,虞清雨望著水池裡那隻還活蹦亂跳的魚,手裡的刀不知該放下還是抬起。
好像難度有些大。
“你給我殺魚。”說著就把菜刀送進他手裡,虞清雨還向他身後躲了躲。
謝柏彥的視線剛轉過來,就被她的手掌擋住眼睛:“不許看我,天才小廚娘暫時熄火,需要謝總江湖救急。”
生怕他不答應,她還不忘補充:“你今天要聽我安排的哦。”
哂笑一聲,謝柏彥接過她的菜刀,似有似無地點頭:“看來以後都要聽太太安排過日子了。”
謝柏彥都遞上來了杆子,哪有她不上的道理:“那我回頭給你整理個一二三四條家規,你記得好好聽話。不過——”
她又瞧一眼那條魚:“在那之前,你先把魚給我處理了。”
磕磕絆絆一頓飯,最後演變成了謝柏彥掌勺,虞清雨在一旁按照食譜指導。
做飯時間很長,用餐也就短短十幾分鍾。
吹過生日蠟燭後,就是她準備了好些天的生日禮物。
一個紅色絲絨袋子,是一條帝王綠翡翠山水牌。
種水足夠透,沒有一點棉絮,純粹的綠,上面刻著山水相依,船隻停靠,水潭之上還有跳起的魚兒。
將所有美好的寓意都印在山水牌之上,是她送給謝柏彥的祝福。
“我聽珊珊說,你經常送爸媽這種東西的,而且我之前也聽過,好像你們商場上的老總很多都信這個的。”
她找了好些人幫忙選購,虞清雨自然清楚無論她送什麼禮物,謝柏彥都會欣悅,但依然想為他挑選最好的。
“那你信嗎?”他漫不經心地問,指腹間摩挲著那塊精緻雕琢的山水牌,透亮的綠落入他的眼底。
虞清雨自然是不信這些,她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比起這個,我更信自己。”
“我也信。”清潤的嗓音溫溫落下,像是柔軟羽毛刮過她的心房,將所有心緒都一併帶起。
他也更信她。
虞清雨怔了幾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剔透水潤的眸子睜圓,曈底閃過一絲動情。
低低的笑聲縈繞,清雋眉目微挑,收起手裡的山水牌:“不過,這個我也要。”
消炎捏了捏她的頰面,溫淡的吐息撲在她的面上。
“小魚,我很喜歡。”
虞清雨眨了眨眼,皎白的面上緩緩漫上明豔笑痕:“那你許個願。”
淡眸悠悠轉向她,還有低涼磁性的嗓音淺淺落下,帶著他的願望——
“祝小魚歲歲平安,得遂所願。”
明明是他的生日,送出的願望卻只有她。
彷彿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卻留下了銀河星光讓她留戀。
比他的心意,似乎她精挑細選的山水牌也沒有那麼用心了。
“那個禮物你不喜歡算了,我回頭再給你挑一件。”
“喜歡的。”長眸沉沉,“我最好的禮物,已經在眼前了。”
深吻落下,那些午餐,禮物,蛋糕似乎都沒那麼重要了。
餐後小食才是他的興趣所在。
白日裡她總是有些放不開,虞清雨試圖從綿密的親吻之中和他討價還價。
“我說停就要停,不許玩奇奇怪怪的,也不許綁我的手。”眼前很快略過他們之前的情事,“不行,上次你都不讓我說話,這次我推你你就得停。”
謝柏彥沒回應,重重落下的吻將她的話音嚥下。
迷晃的一點光線在她的視線中逐漸失焦,再回神時,虞清雨眼皮猝然一跳,向後縮了半步:“不是說不許用綁我的手了嗎,你還拿著領帶做什麼?”
黑色的布料繞在他的指尖,冷白之上覆著暗沉的黑,帶著幾分神秘的危險感。
他的嗓音也帶上濃重的啞:“bb,誰說領帶就一定是綁手的。”
柔軟順滑的面料撫過她的面頰,綢緞絲質帶來一點涼意,然後迅速將那點溫度流轉,很快在一片紅霞之上燥意流轉。
黑色的布料蒙過她的眼睛,將所有視線遮掩。
虞清雨的手指在空中晃了兩下,什麼也沒捉到。
然後是修長的指骨,探入她的指縫,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是溫存,也是禁錮,她的拒絕在無形間已然化解。
一點潮熱在深處擴散,帶著綿密的電流一瞬間湧上,虞清雨眼前一片空白。
在空中晃動的小腿被他掌在手中,戰戰顫慄。
“你……你在幹什麼?”軟綿的嬌聲帶著一點慌亂。
滅頂的慌亂。
視線中是漆黑一片,很多觸覺被放大到極致。
腰肢軟成深深的拱橋,帶著一點顫意,仿若坍塌的前兆。
“謝柏彥……”
清甜的聲音染上幾分迷離,逐漸轉濃,聚成靡豔。
調子逐漸拔高,接近尖銳的聲腔,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抬起頭,抿過唇角一點水色,一向清冽的聲線染上一點沙啞的綺色,壓下了幾分深沉:“bb,今天是我過生日吧?”
“魚沒吃飽,想要加餐,可以嗎?”
第66章 chapter 66
迷沌之中,總想要抓到些什麼東西。
虞清雨的手指在空中亂晃,在滋長的熱度中,她好像抓住了他的短髮,扎著她的掌心,將那流連而過的酥麻帶到頂點。
惶惶而起的一點悸動,帶著綿延的電流一同湧上,在戰慄之後依然有餘溫在作祟,幀幀回放。
煙花在腦海中炸開,一簇一簇,將繁華盛景不斷延續。
抵在胸前的手慢慢鬆了下來,掛在他腰側的小腿也無力地落了下來。
呼吸纏上熱息,還有他壓下來的吻。
虞清雨掙扎著去躲:“不要,你去漱口。”
“怎麼有人還嫌棄自己的呢?”低啞的嗓音繞在耳畔,鼓震著她的神經,將那份曖昧繼續糾纏。
“我不管。”虞清雨勉力去推,手腳瑟縮著向後,想要脫離他的包圍圈。
她抬手摸索去扯眼前的領帶,卻被他的手掌強硬地壓下,掙脫無果,虞清雨只得保留最後的底線:“我不管,你不去漱口就不要親我。”
謝柏彥顯然等不及去漱口,蓬勃的肌理覆下,帶著一觸即燃的危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