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聞西在擁擠的地鐵上站了半個多小時，出站後一個人慢吞吞地往月湖劇院走。劇院就在地鐵口，但要穿過月湖公園的一座廊橋，廊橋上裝了聲敏燈，人走過便會一路星星點點的燈光過去，一直綿延到劇院的那棟白色建築前。

林聞西獨自踩著腳下的燈光，看著腳尖邁出去的每一步都在變亮，然後掏出耳機戴上，隨意地播放著音樂。他想用耳機將格格不入的自己與周圍區隔開來——目之所及，所有來看話劇的人都是成雙成對的。

雨開始下，而他卻沒有拿傘。

林聞西走進了劇院，卻不立刻檢票，在演播廳門口踱來踱去。檢票員問了他好幾次：“您的同伴還沒到嗎？”

“馬上到了。”

他笑著說，手指卻把兩張票根捏的更緊，起了一層褶皺。

莫須有的同伴當然不會來，開場前1分鐘林聞西方檢票進場，找到位置坐下。的視野確實好，離舞臺很近，可以清楚地看見演員的動作神情。故事飽滿，演員的演繹也精彩動人，面部的油彩跟淚水混合流下。

在黑暗中，林聞西發現自己的臉頰也變得溼溼的。

“先生，您的同伴最後還是沒來嗎？”

散場後他出門，又被檢票員認出來。

“沒有呢，他今天加班，來不了。”

林聞西翹起嘴角，努力笑了一下，又補充道：“不過沒事，我會講給他聽的。”

演出剛結束，劇院附近交通堵塞，林聞西選擇坐地鐵回去，要轉一條線。腦袋昏昏沉沉地擠上地鐵，換線的時候居然走錯了方向，直接走出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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