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點緊張,還有點激動,終於要見著活著的皇帝了!”馬車中許晚向韓沐白吐露內心的糾結情緒,只見她眉頭緊蹙,呼吸起伏很大,嘴裡還不停的唸叨著。
“父皇雖是帝王,但也是位父親,你救了他兩個兒子,想來他也不會太為難你,你無須如此緊張,見著他只要平常心就好。”韓沐白撫上許晚的手,輕輕地拍了幾下示意她冷靜,再不抓她的手,怕是她就要捏紅自己的胳膊了。
許晚內心一陣吐槽,這個勸說的毫無說服力啊,不會太為難?那就是可能為難,只是不會為難的那麼過?誰知道帝王的為難是什麼呀?如果把太為難看成是要殺頭,那為難想必也不會輕鬆到哪裡去吧?
這平常心對待更是扯淡,每當遇到真正的考驗之時,人們總愛說你要用平常心對待。考試你要用平常心對待,生死關頭你要用平常心對待……什麼你都要用平常心對待!可是誰都知道這場合不是平常的場合,如何能叫人用平常心?這世間根本就沒人能做到平常心,因為心境是隨時隨地變換的,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這大概也就是傳說中的本能吧。
“若你父皇問起我的來歷,我該如何作答?”許晚想著要是跟皇帝說她來自未來,會不會被當成瘋子抓起來,想到這她有點抖,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古鐲上,還好自己時刻帶著,萬一到了千鈞一髮的時刻,還能穿回去保命。
韓沐白沒有遺漏她的這一瞥,略作細想後答道:“憑我對父皇的瞭解,他是一個寬容的人,有著常人難以擁有的氣魄和胸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怪罪於你。若你據實已告我相信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且到時候我就在旁邊,一定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他覺得許晚還是說實話比較好,否則一個沒有家族背景,親人朋友的女子,自己若是以後想和她在一起,太難!若是父皇得知她乃是個世外之人,或許會容易些。
“發什麼愣呢!”許晚在韓沐白眼前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暗中沉思。
“咳,沒什麼,我就是想著一會父皇會問你什麼問題。”韓沐白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欲蓋彌彰地說道。
許晚為即將要見到皇帝激動著呢,也沒留意他的神情,“我覺得他會問我從哪裡來,為什麼一個女子會醫術,又是怎麼認識你的,諸如此類的。”她已經做好了一些假設,覺得無外乎這些問題。
第50章 初入皇宮
“回稟聖上,三皇子到了。”高公公弓著腰向慶宣帝報告著,他沒說的是三皇子還帶了位女子一同前來。
“宣!”慶宣帝心道老三和這位神醫還真是動作快,宣旨太監來複命還沒一會他們就到了,還真要看看這個神醫究竟是不是那麼一回事呢。
“兒臣給父皇請安!”韓沐白行了一個大禮旁邊的許晚也跟著跪了下來。
慶宣帝一看兒子旁邊跪著一位女子,甚是不解:“沐白,你那位神醫呢?”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女子就是那位神乎其神的神醫。
韓沐白鎮定地回道:“父皇,這就是那位醫者,許晚。”
“女的?神醫?”慶宣帝大驚。
“回父皇的話,是的。”韓沐白覺得別說是父皇了,就是他,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存疑的,畢竟這世間女子學醫幾乎沒有,就連為後宮看診的太醫都是男的,即使有醫女也通常只是作為一箇中間傳話的人,因為男子多有不便,都是醫女給那些宮中貴人檢查身體,再回來告訴太醫症狀,太醫再憑切脈和所述症狀判斷病症的。
“都起來回話吧。”慶宣帝理了理思緒,準備仔細問問,女子能有一身好醫術,這倒新鮮。
“你叫許晚?三皇子和四皇子是你給醫好的?”慶宣帝直直的對上了許晚問道。
許晚以前覺得影視劇中說的什麼皇家威儀都是靠真金白銀襯托出來的,並沒有那麼誇張,可是此時此時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種不怒自威地氣勢,她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皇上的話,是的。”
慶宣帝觀察著這女子覺得倒是個膽大的,第一次見到他,回話倒也得體,瞧著神情也不慌張,是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為何你一個女子會學習醫術,你的父母也贊同?”放眼整個大慶,別說世家貴女不會去學習這個,就算是小門小戶的也不會讓女兒去學醫術的。
許晚覺得這就是時代的弊端,在這個世界,怕是女子拋頭露面就是不體面吧,“回皇上,小女子認為醫術不分男女,興趣所在,皆可學習,我乃孤兒,所以不知父母是否贊同。”想她最親的也就是雪妍了吧,哪裡來的什麼父母親人。
“朕聽說你住在益王府中,可有此事?”慶宣帝想著原來是個孤兒,也難怪會不知道禮法,近幾日後宮傳言紛紛,連帶他都知道了有位女子住在益王府。
“父皇,此事兒臣……”一旁的韓沐白見慶宣帝面色有點不虞,趕忙上前想解釋一番,不料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沐白,朕問的是她,你在一旁聽著就好。”老三這樣護著,看來這二人之間還真有些瓜葛。
“確有此事,我這段時間是住在益王府。”許晚如實答道,她早就料到會有此問,所以也不慌張。
慶宣帝見許晚一臉的不卑不亢,說道:“你可知,一個女子住在一個男子府中是會壞了名節的,這於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