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沐白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絲笑意,他感激地望著許晚:“多謝你這麼費心,我必會感激在心。”
許晚見不得人感恩戴德,趕忙說道:“不客氣,權當我們認識的見面禮了。”她說的很是大方。
第9章 半個同行
廚房裡當差的顯得很是不安,聽說前頭被懲治的丫頭這會兒還躺著下不來床呢,現在這位主兒突然來了廚房,莫非要開始整治他們了?
屋子裡的一眾下人因為寂月公子的突然親自到訪都各懷心思。有人琢磨著最近自己是不是亂嚼過什麼舌根,有的盤算著是不是自己採購食材貪墨了小小油水被發現了,有的則擔心是不是自己做的菜不合這位的胃口。
一時間廚房裡連空氣都透露著小心翼翼。
“做一桌好菜,再做份米粥一併送去王爺臥房,要快!”寂月四處看了看,出聲打破了沉默。
眾人見他並沒有多留,吩咐完就轉身離去了,暗自鬆了口氣,但仍心有餘悸,幹活地手腳更麻利了。
寂月先是去了廚房後又去了酒窖取了罈好酒,接著返回了韓沐白的臥房,沿路撞見他的丫鬟家丁無一不感覺這位腳下生風,心情好得不得了,連那常年冰山似的臉上也有融化的痕跡。
因著先前的教訓,下人們儘管覺得稀奇但也只是各自心裡瞎琢磨,再也不敢私下議論了。
“沐白,今天真是高興,你的病壓始終是我的心病,現下終於可以痛飲一番了。”寂月將拎著的陳釀放在了桌上。
韓沐白也很是開心,方才寂月離去,他又仔細地問了許晚自己的病是否真的無礙,且再次確認了。
下人們將寂月要的飯食放在了桌上便被喝退了,寂月幫韓沐白盛了一碗米粥遞給他,且招呼許晚:“不知許姑娘愛吃什麼,廚房隨意做了點,你將就用些。”
許晚抬頭看見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揶揄道:“你們這的大廚動作還挺快,這麼會兒的功夫就做出這麼一大桌。”
韓沐白也微微一笑:“還是寂月想的周到,許姑娘辛苦為在下診病,還請用些飯菜吧。”
許晚看了看滿桌子的大魚大肉,再看看韓沐白身前的小米粥,不厚道的笑了:“在病人面前大吃大喝,你這是在拉仇恨。”說著對寂月擠眉弄眼。
寂月並不在意,說得那叫一個雲淡風輕,“他過不了多久就也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可能是江湖人的作風使然,一向灑脫。
許晚看他優哉遊哉喝酒地樣兒,不由得生出一股戲弄的樂趣來:“在我們那,殺手可是不能喝酒的。”說完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寂月。
“噢?為何?不知你們那的殺手是個什麼樣?”這話倒是引起了韓沐白的興趣,他很有求知精神地問道。
許晚放下筷子,撣了撣衣袖,一副要開講的陣勢。
“因為殺手身體尤為重要,我們組織是不能喝酒的,喝酒影響判斷、會損傷神經,還容易誤事,所以禁酒。”她頓了一下,“想必你們這喝酒喝多了中風癱了的人也是有的吧?”
寂月手中的一碗酒已經入肚半碗,這會聽她這麼說,是放下不是喝完也不是,他直直的瞪著許晚。
“你們組織?之前就聽你說和我是半個同行,我七星樓做的可是拿人錢財取人性命的生意,你一個大夫,敢問怎麼個同行法?”他在說到性命二字的時候特地加重了語氣。
許晚向他伸出食指,輕輕搖了搖:“非也非也。我確實是個大夫,只是掛靠在組織,殺手的活兒不經我手。”
她見他們倆一副很想聽下去的模樣,於是接著說:“不過我們的組織也接殺人的活,但是不僅僅侷限於此,相比較你的只接殺人生意,所以算半個同行。”
寂月有點不服氣,想他年少成名創立七星樓這些年,一直覺得自己還算小有所成,這會兒居然被一個姑娘給輕視了,實在是不能忍:“殺手組織不接殺人還接什麼?要我說,你一個大夫和殺手組織搞在一起,真是胡鬧!”
許晚本想隨意搪塞一番,但見他如此較真,無奈之下只得緩緩道來。
“我們說是組織,卻也和軍隊差不多,接的生意種類很多,幫人剷除對手也就是你的那種是最基本的,此外還護送、保護人質,代為運送貴重物,可以幫你攻城略地,行軍打仗,軍火武器補給用品儲備都可以代為買賣。一句話,只要有利可圖,皆可為之。我嘛,掛在組織名下,想求醫的只能透過組織找我,談好酬勞,我才出手,銀貨兩訖。”
韓沐白越聽眉頭皺的越深,末了他長嘆一聲:“寂月,如此說來,你倒是真只能算許姑娘的半個同行了!”
寂月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一直刀口舔血,殺人越貨,卻從沒想過組織還可以發展成這樣。
“想不到殺手組織還可以做這些買賣,許姑娘一番話倒真是點醒了我。”
想到七星樓如果也如許晚所說,擴大營生範圍,既能減少兄弟傷亡,也能給大家好的生活,何樂而不為。組織裡的兄弟大多都是窮苦出身,迫不得已才流落江湖淪為殺手的。
寂月放下酒碗,準備就組織的發展方向向許晚好好討教一番。
第10章 約定合夥
一個殺手的求知慾是可怕的!
寂月正襟危坐,直勾勾地盯著許晚,那眼神太過直白想忽視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