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戛然而止。
袁天澤目光沉下,默了默說:“別生氣,我只是隨便問問。”
陳崧氣笑了:“你可一點都不像是隨便問問的樣子,你開始懷疑我了。”
她拉著拉環,“啪”地一下打開了罐裝飲料,喝了一口,沉聲把話題矛頭從自己身上移走:“你懷疑執行部裡面有叛徒?”
“算是。”
陳崧垂下目光,掩去一些情緒。
袁天澤也打開了飲料喝了幾口。
“討論出計劃了嗎?”陳崧問。
袁天澤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個屏障的異能等級起碼也有a,想要破開,只能靠同為a級的攻擊型異能者破開,又或者讓人從下面挖開,看看異能到底是‘罩’還是‘空間’,是‘罩’的話就好辦了,我們能從下面挖過去。還有,屏障的異能者應該就在附近,如果能夠找到那個異能者,不僅能讓她在屏障開出一個口子,還能審訊她,搞清楚她身後都有什麼人。”
陳崧思索一會,點了點頭。
袁天澤快速喝完飲料,扔進垃圾桶,對陳崧說:“剛剛的事情對不起……謝謝你的飲料,下次我請回你。”
陳崧面帶笑容目送袁天澤,直到袁天澤消失在走廊盡頭,陳崧的笑容瞬間消失,目光淡漠。
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飲料,拿著飲料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陳崧又重新露出笑容,哼著曲子,從抽屜深處拿出一部手機,開啟手機劃了幾下放進口袋裡。她對正在工作的人說:“你們加油,我去現場看看。”
“好的,陳姐。”
另一個人說:“陳姐,需要我送你去嗎?”
“不用,我自己開車去吧,把鑰匙給我吧。”陳崧伸手接過遞過來的鑰匙離開辦公室。
她走到停車場,坐進一輛車後,掀起袖子,赫然是與江歧相似的手環——
-
“調查,調查……調查個什麼東西?什麼線索都沒有,遊戲是想讓我們都死在這裡重新創號嗎?”錢赫寧坐在床邊,蹺著腿。
呂回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的濃霧——變得跟非管轄區一樣了。
她目光呆滯,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
片刻,她回過神,對錢赫寧說:“遊戲不會有無法破局的副本,等會吃了東西后,我們就離開吧,去找線索。”
話落,就有人敲了幾下門,說:“出來吃東西吧。”
“好,謝謝~”錢赫寧迴應,站起來。
她跟呂回開啟門,走到用餐的地方,便看到一名女性已經坐在那裡了。這名女性不是玩家。
在災難爆發的時候,她們恰好碰到正在開啟門的她,錢赫寧想做出大多數玩家都會做的事情,比如殺死npc,掠奪這一處地方,結果被呂回搶先了。
呂回主動說:“我們是外地來的,來看朋友,但
是我們的朋友剛剛……”
她很微妙地欲言又止,胸口起伏,呼吸有些急促,像是接受不了朋友的離去。
話裡就暗示著,她們住在這裡的朋友已經死去了,她們無法去已經死去朋友的家裡,沒有容身之地。
對方警惕地看著她們,警惕是怕她們是玩家。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有個男人跑到那個女人的身邊,神色焦急,迫不及待要進家門。當他看到呂回和錢赫寧,催促女人說:“親愛的,我們快進去吧,別管她們了,她們說不定是玩家,進去之後就會把我們殺了。”
呂回和錢赫寧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那個女人卻說:“進來吧。”
儘管那個男人再怎麼不滿也妥協了。
呂回和錢赫寧順利地得到一個庇護所,然而,那個男人已經受到了精神汙染,甚至在屋子裡變成了墮禁物,被呂回和錢赫寧殺死,成為這個屋子主人的救命恩人。
“你、你們是異能者?”女人驚訝。
錢赫寧要應下之前,呂回坦白:“我們是玩家。”
知道了真相,女人有些釋懷地笑了,整個人變得輕鬆一些。
錢赫寧疑惑:“你知道我們是玩家不應該害怕嗎?”
女人看著她們說:“是啊,我本應該害怕你們……”
話轉,“你們不僅沒殺死我,還救了我不是嗎?”
於是,三人和諧地在一個空間裡共同生活。
“為什麼那個人會這麼容易變成墮禁物?”呂回問。
呂回和錢赫寧都沒有“男人”這一概念,她們的“現實”裡沒有“男人”。
“因為他是男性,男性都很容易受到精神汙染變成墮禁物,所以家裡有小孩的,都不會讓男性繼續留在家裡,而是把男性送回他的母親身邊。當然,女孩和男孩都要隔離開,誰也不知道男孩會不會突然變成墮禁物傷害到女孩。”
“你們目前沒有‘男性’的話很難延續下去吧?”呂回顯然對“舊時代”有些瞭解。
“政/府官方推行了一項技術,女性和女性之間就可以生下一個孩子,算是人類延續的一種手段吧。至於他……我想讓他回到他的母親身邊,可是他死活不肯,我才暫時把他留在這裡,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再送他離開,沒想到他終究還是死了。”
從話語上,她對死去男人沒有多大感覺。
呂回點了點頭,這不就是跟她們的“現實”差不多嗎?
不一樣的是,她們那個世界已經不需要人親自生下孩子,孩子從機器誕生之後,將會送往一個機構,進行集體管理撫養。即便基因來源於兩位“母親”,但是大多數人都不認親緣關係,作為單獨的個體活著,沒有所謂的親人。人死了之後,財產就會充公,往下分配。也有人產生了別的心思,試圖利用高科技讓自己轉移到自己的克隆體裡,繼續掌握獨屬於自己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