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阮七、孫新見嘍囉來報道有貨物在大路上經過便同下山劫奪。那押擔的大漢舉棒來迎正要相持卻認得是撲天雕李應的主管、也在梁山泊地煞星數鬼臉兒杜興。當下相見不勝之喜。孫新問道:“杜主管你為甚在此經過?”杜興道:“我家大官人不願為官回到獨龍岡重整家業。他本是天富星隨處可以跡依舊做了財主。況且獨龍岡下沒有了祝、扈兩莊一可以獨霸了。一股本錢在海邊生些利息差我取討順便帶這幾擔貨物回去。你們兩個受了官職為何還做這般勾當?”阮七、孫新各把從前事蹟了一遍就邀到山寨款待。杜興念舊時情義欣然便同上山叫腳伕也批上去。
到寨裡與各位相見。杜興只顧看那欒廷玉、扈成。扈成道:“杜主管你不認得了?我是你主人的舊鄰舍。”杜興方才醒著道:“好不遲鈍!是扈家莊大人和欒教師日日相會的。隔了幾年大官人你也蒼了些不比那時標緻了。”扈成道:“在外風霜自然不似舊時。杜主管你長得飽滿不見諮牙露嘴哩!”眾人皆笑。扈成問道:“我出外多時家中田產想多荒蕪了。”杜興道:“糧差役重佃戶俱各逃亡。如今多是我家東人料理。”扈成不覺傷感。遂置酒相待。阮七道:“依我當初不受招安在梁山何等快樂!受了奸黨無數的虧今日又掙得這個所在權且安身。你何不接了李應來一同相聚豈不是好!”杜興道:“弟與東人歷盡辛苦將就留些安穩罷。”阮七道:“我也灰心自在石碣湖中打魚。又遇著變故不得不然。只怕那奸黨也放不過你兩人哩!”孫立道:“杜主管難得相遇你多盤桓幾天不知後會又在何日!”杜興道:“出來久了東人在家懸望還要到東京起些賬目不能耽擱。明早就要起身已領盛意。”孫立道:“到東京我有個書信煩你捎去不知使得麼?”杜興道:“總是順便但不知寄與何人?”孫立道:“便是我那樂和舅。他的姐姐多時不見記掛他我也有句要緊話與他商量。”杜興道:“他在王駙馬府中怕道尋不著!你今夜寫起來帶去便是。”孫立謝了。當日歡飲而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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