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電話那邊的林槐似乎還沒睡醒, 她沒管, 只是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地把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說到最後, 她幾乎快要哭出聲了：“學弟, 你聽到過的吧？我房間裡的聲音……”

“秦絳姐。”林槐的聲音很客氣，“我覺得……”

他停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詞語：“您是不是最近壓力有點大？”

“我不是，我沒有, 我發誓我看到了那個紅衣服的人，他穿著紅衣服，還帶著頭套……”

“哦，蜘蛛俠？”林槐說, “皇后區是他的地盤，他會出現也挺正常的。”

“不是蜘蛛俠！”

“那，死侍？”

“……”

做好事不留名的林槐並未自滿。他坐在宿舍電腦前, 盯著這臺差點把自己的屁股卡住的顯示器，手指敲擊著桌面，陷入了思考。

他對於過去沒有什麼記憶——只記得自己誕生於文縣，一場戰亂，後來吞噬了一城的鬼，成為了當地最強的厲鬼。

他很少出門，大多時間是呆在井裡——呆在自己的墳旁邊。因此他對於這百年來風雲變幻改革開放的外界，沒有什麼印象。

可當他看到那個房間裡的幽靈時，腦內卻傳來了一個想法。

‘以前沒有這麼猖獗的，它已經失控了。’

那是他的聲音, 又好像不是他的聲音。那個聲音很冷漠，如同冰山下結塊的冰。

……像是沒有感情的，凌駕在諸多生物之上的，無機質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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