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能入骨,入木三分地刻入她腦門之後,寒得她在人生最後時刻,不去想些溫暖的團圓願景,反而想到隱匿的山河之內,餓殍遍野,殘肢亂葬的洪荒景象。
是她造就了這一切嗎?
不待她再去細想,那雙腳已停在她匍匐的眼下。
一雙黑色皮革靴,混著灰塵,汙泥,梅花殘瓣與冷雪,與她腦中的荒世景象接上。
她略抬起頭,才發現院子裡不知何時,已經人影盡褪,只剩他與王獻,她與趙光身在其中。
邵梵抬起她的臉,在她面前蹲下來。
眼角的那顆痣在雪天情朗時,面向光線,清晰無比。
也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其景也善,她竟然覺著這張臉平靜柔和得很。
她微微一笑,釋然道:“我盡力一搏,局面已定。你我之間是孽緣,孽緣有悖,終須一毀。邵梵,你賜我一死,我們之間的恩怨,請就此一併了結。”
“趙令悅,死也要死個明白,你不是怕鬼嗎?其實我小的時候也怕過......”
在這種節骨眼上,邵梵不評價她的坦白,也不說她怎麼死,更不說饒不饒。
他竟提起一件毫不相干的小事。
只見他眼瞼略收,垂著頭,手自她的下巴,冷硬地劃到她的肩骨之上,緩緩覆上去。
“但是我很快就不怕了,大概八歲的時候吧。因為我發現鬼並不曾傷我分毫,只有人,只有這世上的人,才能將我屢次遍體鱗傷,諸如你,諸如十八年前的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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