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醉得疲倦,越過千城萬國只為記一眼跌入此牢獄的落魄士子。
“你知道嗎,我是怎麼找到你的。”
飛鳥猶帶真誠的笑容。
“我自帝京而來,每經過一個城邑,都要選出最華麗的羽毛,交付給冥寞無言,交付給所有知道長安和洛陽的人,但悲傷的是,當我滿心歡喜拔下羽毛的一瞬間,它立馬被風雨打落在土裡。”
周季萌靜靜聽著這故事,就像聽上古的傳說一般,北朝?兩京?好遙遠而神秘的詞。對於曾在江北駐紮軍隊的他,那可是魂牽夢繞之地,他的血脈來自北方,祖輩也記載著入南的動亂歷史,可現在他首先是階下囚,不堪的身世,被截斷的仕途,甚至連那抹神光也要失去了。
飛鳥絮絮叨叨,“可是我看到你,感覺命定的付出也有了意義。雖然我已身心俱毀,但,這是我最後一隻羽毛,永別了!”
羽毛,墜到他的衣袖間。它上面還有溫度,像最後一支燃著的香。周季萌再望那飛鳥,它猶如來時,已然在世上消逝無痕。
嘆息是傷心的轉調,加深所有死亡的色彩。
他悵望那輪圓月。雪不再下,月亦圓滿,獄吏的伙食都多加上了一道菜。他聽到他們在說,瑞雪豐年,來年要豐收了,對北的戰事也停了,還減免了徭役。很可笑,他失去一切之時,外面所有的事情都好了起來。
她是卸下枷鎖的月宮神女。美麗驕傲的她,原來竟誕生於這昏暝憂懼的陰影中。而河流只是在天地間不停輪迴,為何他看到水就看到消亡?他記得,馬蹄漸去,投屍諸河,水曾經是硃紅色的。她倆一合作,便誕生了幸福的美夢,虛幻飄了雲煙的歡界。神王罷免了河流的鏡子之職,讓它去當同月一樣的美人。看到它,周季萌想起的不是收復神京的理想,而是建康昔年的桃花和白鹿,它們如今奔去哪個無憂的王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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