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琦走到隊伍一旁，看著前面跳的起勁兒的外婆，掏出手機錄影，直接把這段影片發給了齊舒。

齊舒沒有回覆，應該還沒有看見訊息。叢琦站在一旁看了會兒，猜想她們應該不會很快結束，便打算到小區外走走。

小區外有個小公園，傍晚時分人還挺多。叢琦找到處長椅坐下，兜裡手機訊息的鈴聲乍然響起，是齊舒打來的微信影片。

叢琦接通，手機螢幕上出現齊舒的臉，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不多，面容依舊如年輕那般姣好。

“琦琦，我看到你發給我的影片了。”影片那頭的人彷彿是回想起叢琦告訴她的那句廣場舞一姐，笑意沒忍住，“外婆身體還好嗎？”

“外婆身體挺好的，她說她天天都會到小區樓下跳舞。”叢琦和齊舒聊了沒幾句，就聽到那頭有人在叫齊舒。

兩人結束通話影片，約定好晚上再繼續，叢琦沒有異議。

影片結束通話後，叢琦正打算將手機熄屏放回兜裡，介面突然跳出謝衍洄的微信。

謝衍洄：【吃飯了嗎？】

點進和他的聊天介面，叢琦乾脆利落地打字回覆：【吃了。】

待訊息發出去後，覺得這兩個字略微生硬，叢琦又象徵性地關心地問：【你呢，吃晚飯了嗎？】

名稱顯示欄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持續了幾十秒後，恢復：【沒吃的話會和我一起嗎？】

看著男人的回覆，叢琦怔愣了好幾秒，謝衍洄這是在邀請她一起吃飯？

輸入框點開，她遲遲沒有想好該如何回覆他，手指懸在螢幕上方。

而謝衍洄那頭彷彿是猜到她了的猶豫，直接一錘定音：【一起吃飯嗎？就我們。】

我們。

只有我和你。

叢琦心底該有的不該有的想法全都冒出了頭，不過只此兩秒又被她全盤否定，沒有繼續想往下思考的念頭。

【我不在寧城，看來今天沒有辦法和謝總一起吃飯了。】

【下次吧，下次我請謝總吃飯。】

謝衍洄站在落地窗前，寧城的夜景盡收眼底。

看著叢琦發來的訊息，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下次？像這種沒有時間限定的詞，誰又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下次呢。

像這種無奈又不滿的回答，顯然不是謝衍洄想要的，可叢琦不是他的員工，就算再怎麼不滿意，他也沒有辦法。

謝衍洄：【好，下次。】

叢琦：【這麼晚了，你快去吃飯吧。】

兩人的訊息幾乎同時發出，謝衍洄看著這條暗示結束聊天的回覆，但她話裡又是在關心他，讓他心裡莫名的煩躁。

就算他心裡再怎麼不耐，那又能怎麼樣呢？他無法向叢琦剖出自己的一切，至少不是在現在。

心底的那點氣，就這樣慢慢往外洩。

謝衍洄：【好。】

叢琦可完全沒想到男人想了這麼多，也無法從謝衍洄的隻言片語中感受到他的情緒。

短暫的聊天結束後，叢琦慢悠悠地走回家。

小區內音樂結束了，外婆和她的舞友站在一旁說話，叢琦朝她們走去。

“老方，這就是你外孫女啊，長得又高又漂亮。”蔣梅珍打量著叢琦，話裡話外全是誇她的。

方繡容聽著這些好話，也沒謙虛，順著大家的話笑著承認。

這時，也不知道是誰問了句：“小琦，有物件了沒啊？”

圍著的全是些上了年紀的奶奶輩，對小輩的感情問題格外關注。

“沒有，先忙工作。”叢琦這話一出來，好些人心思便活絡起來，紛紛打算給她介紹物件。

方繡容覺得自家外孫女那是樣樣好，也不是誰都能配得上的，出言掐斷大家的心思。

“我家琦琦長得這麼好看，肯定得找個像劉德華那樣的大帥哥才配得上嘛。”

“老方啊，這找個像個劉德華那麼帥的外孫女婿可不好找啊。”

方繡容這話一出，周圍人紛紛笑著打趣，就連叢琦也沒忍住跟著笑出聲。

蔣梅珍笑得更是揭她的短，“好你個老方，我看你這是藏著自己的私心吧，小琦喜不喜歡長成劉德華那樣帥的我不知道，你喜歡劉德華倒是讓我們看得一清二楚啊。”

叢琦沒想到自己外婆還是個顏控，不過仔細一想也對，她和媽媽也一樣喜歡好看的人。

眾人的話題一下就從給叢琦介紹物件變成了論四大天王誰更帥。

平均年齡六十多的老太太們，像年輕姑娘一樣，爭論著誰更帥結果就是誰也沒爭出個一二來。

跳完廣場舞后，時間本就不算早了，幾人又聚在一起說了許久的話，老太太們年紀大了睡得早，沒多久便散了。

叢琦跟在方繡容身後回家，腦子裡還想著剛才外婆說的話，話裡全是笑意，“外婆，你真要我給你找個長得像劉德華那麼帥的外孫女婿啊？”

走在前面的外婆頭也不回，不緊不慢地說：“找個像劉德華這麼帥的是有點難，不過有他七八分帥總能找到吧。”

叢琦實在沒忍住，笑聲在樓道中迴盪，看來外婆對劉德華是真愛。

倆婆孫回到家，方繡容想著叢琦下午就吃了幾塊雞肉，怕她餓還想著給她做點宵夜。

叢琦平常都習慣了，況且她也真的不算餓，好說歹說才沒讓外婆弄宵夜，方繡容見她這般也不再強求。

恰好這時齊舒打電話來了，三人又影片了許久。

方繡容平時都睡得很早，不到十點就休息，這個影片打了四十分鐘，時鐘走到九點半才結束。

這個時間對於方繡容來說不早了，規律的作息時間，讓她現在開始犯困，叢琦配合著外婆的作息也回房休息。

客廳燈關著，叢琦躺在床上，刷著朋友圈，或許是白天太過勞累，躺著躺著便睡著了。

——

謝衍洄：外婆，你看我夠格當您的外孫女婿嗎？

外婆（傲嬌）：勉勉強強吧，你只有劉德華的七分帥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