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跟我承諾的了嗎？你說你要考一個好大學！你要出人頭地！你要替你將你父親的債還清！你還要讓我享福！”

“我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拼死拼活供你讀書？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

母親一句句的質問，將他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直到她說累了，停下來喘息，他才得空開口：“媽，我不會影響學習的，這次月考，我仍舊還是年級第一。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也一定會做到。”

“你這次能考第一次，你能保證你下次、下下次還能考第一嗎？你有時間陪那個女生逛街，就不能多刷幾道題嗎？”

許晏舟沒再說話。

他其實是能理解她的。

自從父親去世後，他便成了母親全部的希望。

她會時刻告訴他，讀書和考大學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

也會反覆向他訴說自己的辛苦和壓力，但是為了他，她再苦再累都不怕。

他彷彿成了她的精神支柱，以及活下去的動力。

可時間久了，這種近乎道德綁架的方式只能讓他感受到深深的疲憊。

以至於沈青霜帶著滿臉笑容地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整個人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自在。

她從不貪圖他什麼，雖然他也沒什麼好貪圖的。

她看似大大咧咧，實則細心體貼，總是小心翼翼地保護著他的自尊。

許晏舟是發自內心地喜歡和她在一起。

她明媚又張揚，如同冬日裡的一抹陽光，驅走了他心中的陰霾和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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