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出府那日,我幫她盤了一個漢家姑娘的髮式,還給她換上了格格當年出閣時送給她的新衣裳。那幾身繡衣在箱子裡藏了五六年卻還是絲毫也沒褶皺褪色,仍舊光鮮照人,碧桃姐對著銅鏡轉了轉身子,不由面若桃花。這些年,雖說在公子房裡侍候,各房各院兒的姐妹們照了面都當半個主子相待,可畢竟府裡眼淺的丫鬟婆子多得是,穿著大格格的繡衣走來走去未免惹人閒話,故而碧桃也從未拿出來穿上身,只是每隔幾個月就拿到後院兒花園子裡曬曬太陽。
臨走前,寒玉吩咐賬房給碧桃多支了兩年的工錢,還說往後若是謀不到生計哪天想回來做事可以直接去找安總管。碧桃自然感恩戴德,她夫家是鑲白旗的包衣,會做泥水匠的活,養家餬口不在話下可卻算不上富裕,寒玉既然撂下了話,碧桃便也順水推舟沒有再推脫。正好納蘭家在西郊的祠堂也要大修了,寒玉便跟大奶奶回了這事,讓碧桃的夫家去工地上做個管事兒的。
這幾日碧桃一走,公子又不在府裡,少奶奶行動不便整日躺在榻子上,偌大的一間房裡除了換盆景兒的花匠和小廝定點來打掃外,空蕩蕩的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大奶奶特意從安親王府請來兩個熟手的接生嬤嬤,還讓各房都分一個丫鬟去少奶奶房裡侍候,直到少奶奶坐完月子為止。
……
五月廿九是聖駕預定回京的日子,而少奶奶像是算準了時辰的,偏偏從那天夜裡起開始犯疼。大奶奶親自在房裡坐鎮,寒玉則陪在一旁侍候。齊布琛姨娘在外頭院子裡預備著老爺和公子回來的事兒,我則陪著淳雅和蓉兒在外屋靜靜等著。雨聲又緊又密,一切和三年前蓉兒出生那會兒如出一轍,只不過沒有那夜驚天動地的雷鳴聲了。接生嬤嬤也不像上回那樣吊著嗓子吼,裡屋聲響並不大,不知道的或許根本就猜不出裡面是在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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