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翎不辭而別,沒有給我留下哪怕一句話的書信,就連戒臺寺的念臻方丈都不知道他是何時走的。他住的那間齋房裡還都是前兩日的擺設,高高摞起的書尚在炕頭,茶具,筆架,就連唯一的一張仲尼琴都沒有帶走,硯臺還在,只是不見了我給他的繡的那個放硯臺的鯉魚紋布囊。我前日來時他還在昏睡中,我照著傅太醫開好的藥方去山下抓了藥給他煎好,放在了短腳桌上。陶罐裡還在彌散出淡淡的藥香味兒,揭開一看,藥還是滿的。那隻玉鐲子我才戴上了半天,想戴著過來給他看的,可他卻不願等了。
我怨不得馬雲翎終究負了他對我的允諾,我知道他心裡的苦衷,可我卻還是不能說服自己原諒他。我恨他為什麼要輕看我,為什麼不相信我已然做好了離開明珠府跟他吃苦的準備,為什麼心如死灰地連筆墨都不要了,為什麼竟連聽我說句話的時間都不給我。我撇開油傘孤身一人走下後山的石階,任憑冰冷刺骨的雨水淋透我的背脊,眼睛疼得睜不開,水順著臉頰淌進嘴角,又苦又澀,分不清究竟是雨水還是我的眼淚。我猛地摘下那個鐲子,扔到了山澗裡,鐲子擊打水面的那刻,我心一陣猛顫,彷彿整個人都要被激盪的泉水衝下去。我蹲在溪流邊抱著頭哭,身子冷得瑟瑟發抖,直到敲鐘的僧人看見我全然沒了力氣才把我揹回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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